使人绝望的遭遇,还遭遇到两次,齐菡未被压垮,反而绝地逢生。
这样的女子,可等坚毅,何等顽强,沈固辞至今记得齐蕴每回收到齐菡的信后,那既心痛又佩服的复杂神色。
“我是既希望我们的皎皎能学到她姨母的坚毅性子,可我又怕……”
“怕什么?”
“怕她学会这些啊。官人你也知道的,只有历练过苦难,才有无往不利的强者。”
“不会的,皎皎不会经历这些,你莫胡思乱想。”
——那是沈烟寒十岁生辰那日,一向乐观的齐蕴,罕见地伤怀了一回。
沈固辞的嘴角抿紧。
当沈烟寒义无反顾离家出走那时,不就已经算是学会了齐菡的性子了么?
而她学会这些,还不是因她娘齐蕴。
沈固辞想着想着,好似突然又回到几年前,在瓦肆看到齐蕴仰脸凝着刘锜将军的脸庞,双眼亮晶晶犹如星火倒映其间那日,只觉心痛如绞。方才那丝心虚缓缓褪去,转而那点因本性自卑而起的恼怒渐起。
他回脸看齐菡,语气淡淡道:“大堂姐先好生歇着,我会派人去庄子叫皎皎回来。”
齐菡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人的脸色看不出来,沈固辞方才还眼神飘虚,这会就变冷了不少,她本能察觉出沈烟寒那处的情况不简单。
沈固辞话一落,她就笑着朗声婉拒道:“不必了,我这儿这么多人跟着,闲呆着也是闲着,叫他们去跑上个一趟便是,也顺带熟悉下这临安府的环境,保不准哪日我们也要来这里求财。妹夫且先去忙罢!我们来这一趟着实叨扰。”
口中说是叨扰,可真要觉得叨扰,也不会不通知一声,直接就上门来了。
沈固辞道:“大堂姐不必客气,权当在家中一样。”
齐菡爽气地笑一声,道:“那成,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我呐,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这些时日我们在这里的开销,全由我们自个来。”
不等沈固辞推辞,齐菡就侧首,声色俱厉道:“老二,可记住了?”
文质彬彬的顾砚上前,字正腔圆道:“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