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空遥敬了一下，把酒洒在了地下，山河也跟着做了一遍。
“当初他和我聊天的时候，就心生悲凉，说自己就是被人抛弃的命运，从父母开始到感情，再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圈子，他这人太至情至性了，不适合混娱乐圈！”马为都低声说道。
“嗨，怎么说呢！港岛那边的媒体环境太差了，我早就劝过他，来内地不好吗，屁大点的地方，人可不就只能看到那么点事吗！”姜闻喝了口酒说道。
“你倒是说的轻巧，人家在港岛出生长大，事业感情朋友家人都在港岛，能说离开就离开啊，叫你姜闻去港岛生活，您愿意啊？”马为都回应道。
“那破地方我干嘛去！他么的一群吸血鬼，张国荣一人养活了多少媒体，这回好了，大家都别玩了！”姜闻不忿的说道。
山河看了看郁闷的两人，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认识他，还能跟他交上朋友？”
“九一年吧！，为了演好《霸王别姬》里的虞姬，张国荣提前几个月来了京城，得学习普通话和京剧啊，要不然没法演，我刚好被叫去帮忙，这就认识了，他这人随和，人也单纯，不像混娱乐圈的，有什么就说什么，能处的来就会是好朋友！”马为都回忆道，“后来，每次来京城，都会来我这坐坐，聊聊天，喝喝茶！”
姜闻点了点头，“老马说的没错，张国荣这人真不像混娱乐圈的，说话办事随性的很，你说他放荡不羁吗，也不对！他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味道，随性却带着点忧郁，我也是在《霸王别姬》的拍摄场地认识他的，当初陈凯哥让我试镜段小楼，我一看剧本，就提出要演程蝶衣，结果被刷了，结果找了张国荣，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我每次去港岛，他都会招待我，我承他的情，认这个朋友，本来还说要一起拍电影，嗨！”
山河喝了口酒说道：“听你们这么说，他这人就是太重性情了，和《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还真有几分相似，就像那句台词一样，‘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不疯魔不成活，他把自己活疯魔了啊！”
“谁说不是呢！那些个俗人哪能体会的到这种性情啊，九七年金马奖我就在现场，他么的台上两个嘉宾秦汉和刘若音，对着摄像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把张国荣拿出来调侃和嘲笑，太不尊重人了，这要是我当场就得爆！”姜闻接话道。
“他做的太惊世骇俗了，港台的风气看似开放，其实封闭狭隘，典型的殖民地心态，大家都乐于看这种八卦，圈子里也喜欢那这种事情来博眼球，他的悲剧其实是港岛整体的悲剧，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而已，明天，媒体们依然会消费他的死亡，不会有任何反思！”山河沉声说道。
“我他么是真不待见他们！”
三人边喝边聊，很快就上头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痛骂媒体，一会儿又抱怨生活。
山河喝的少点，看着两个中年人的放荡形骸，山河无奈的笑了起来。
一直喝到天色渐晚，山河准备叫外卖，把晚饭给一起解决了，姜闻拦住了山河，“我明天还得进组拍戏，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那行！什么戏啊？”山河随口问了一句。
“《天地英雄》！何平组的局，哥伦比亚影业投的钱，看着张艺某的《英雄》眼热了，也想来赌一把。嗨！这操蛋的生活还是得操蛋的过下去！”姜闻带着酒气感叹道。
山河对这部电影有点印象，你姜大导演接下来的确会过得相当操蛋！
两人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四合院！
山河把两个发泄了一通的中年人送走后，整理好留下来的狼藉。便抛开了感慨的思绪，回看起了《悬崖》的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