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城（4 / 5）

兄弟们进了门，白翼打了个哆嗦，别墅里气温很低，“怎么这么冷，暖气不热吗？”</p>

沈起幻上前，板着劲臣的脸，检查了半天，说这并不是酒精中毒，“送上楼吧，一楼太冷。”</p>

容修把人抱起来，往楼梯的方向跑。</p>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楼梯时，沈起幻问。</p>

所有人都摇头，没人知道劲臣在这里等了多久，过年这五天家里没人。</p>

打开主卧门，容修进了屋，白翼掀开被子，容修把人放下。劲臣一直很安静，只是紧紧抓住他的小指，这会儿连梦话也不说了。</p>

丁爽在楼下煮了粥，翻腾了一块老姜，切好煮了。</p>

容修联系了甄素素的家庭医生，对方正在外地，他用视频和对方通了话，镜头照了照劲臣的脸色，还扒开眼皮检查了下……</p>

遵医嘱检测了血压和心率，所有事情逐个做罢，容修才安心地中断了视频。</p>

下楼时，客厅里的音乐还在播放，闻到淡淡粥水香。</p>

容修来到沙发前，才看见茶几下有几个纸团，地上还滚了一支水性笔，像是之前在写东西。</p>

容修打开纸团，上面是飘逸的行书——</p>

“感觉音乐还在继续响，我靠在了寂寞的肩上。细细地把这旋律品尝，呆呆的傻笑浮在脸上。”</p>

《错觉》。</p>

皱巴巴的纸上有淡淡风干的水迹，是泪水，还是酒水。</p>

夜里时，喂他吃了些东西，服了药，又弄了盆清水，为他擦拭沁汗的额头，用酒精蹭他的手心脚心。在此期间，劲臣仍然意识不清。</p>

毛巾荡过他脸颊，一颗一颗解他衬衫的扣子。</p>

突然，劲臣抬手，死死箍紧容修手腕。</p>

那力道大得很，像是被袭击的反抗。</p>

完全猝不及防，容修久久缓不过神，但怎么说也是病号，容修掰开他的手，把人摁在身底下，“顾劲臣，我只是……帮你擦擦身，不然就送你去医院。”</p>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劲臣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睁开眼，和容修对视了半天，然后，几乎整个身子飞扑进他怀里。</p>

“容修。”</p>

在很大很白的月亮下，紧拥着他。</p>

“错觉……么？”</p>

“你怎么在这？”容修没推开他，低头垂眸看他头顶的发旋。</p>

“初七了？你回来了？我得走了，拍戏，要好久……得和你打个招呼，幻幻说，要亲口打了招呼才行……”</p>

“我知道了。”容修说，“睡吧，现在是初五……”</p>

话还没说完，劲臣又稀里糊涂咕哝起了别的。</p>

“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再也不会那样了，容哥，以后我不管去哪里，都会打招呼的……”</p>

之后就一直在说胡话，断断续续的，反复说那句“不会那样了”，容修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到底是哪样。</p>

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劲臣小声哼唧了会就不再有动静，他又睡了过去。</p>

容修靠在床头想了很久。</p>

那是一段很安静的时光，黎明前的一星光泽，从窗外照射到屋内，这一夜身边那人都在低喃他的名字。</p>

手里的这纸团，那一段行书，容修已经倒背如流。</p>

“能不能告诉我这只是错觉的影像，至今我还依恋你的胸膛，我不想去找寻什么下站天堂，只想找回属于我们的时光。”这是顾劲臣的歌词。</p>

“它被炎热的灰尘所闷死，它被正午的阳光所烧伤，它被创造到世上，只不过是为了紧靠着你的心口，就只生存那一瞬的时光。”这是屠格涅夫的诗。</p>

……</p>

紧靠着你的胸膛。</p>

只生存一瞬的时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