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汐涵冲父亲点了点头,在心里重复着父亲的话:应该选择活下去,活着是根本,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现在特别理解父亲。
这两天她听人讲了很多父亲的事,那些事让他知道了父亲一路走来有多么艰难,知道了父亲为了不让纱厂的股权落到英国人手里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卖掉外祖父的老宅。
那些事虽然和她从小听姚妈讲的不一样,但她坚信。
“汐涵,”孟炳炎的目光变得柔和,他转过身靠在窗沿上说,“活着比死要难的多,但即使再难,你也要活下去。”
孟炳炎和孟汐涵这么聊着的时候,薛平辉带着十三个工人已经回到了纱厂。
樊永祥说话算数,收了金条,立马放人。
郭伯翰说的没,樊永祥是警察局长柳德发捞钱的耙子。
昨天下午,樊永祥一听到手下报告,抓回十三个纱厂工人时,便决定敲纱厂一笔。敲多少呢?樊永祥心想:三根,柳局长两根,自己留一根。
可到了晚上,郭伯翰来家说情,还带了两瓶好酒,他便减了一根。
郭伯翰是总务科长,松松手,可就不只是一两根金条的事了。
十三个工人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下午,陆卓然给孟汐涵打电话,约她晚上去泰华影院看电影。
这是陆卓然第一次约孟汐涵看电影。
照往常,她是不会答应他的,可他刚帮了她大忙,她应该感谢他。
不就是看场电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想了想回答:“那好吧。”
陆卓然说:“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先去庞纳士吃饭,吃完饭再去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