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亦瑄瞧着眉头微皱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的郭伯瀚问：“那？”
“那这样，”郭伯瀚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先继续关注她，看看她的表现再说。虽然经过组织调查她和陈道源的关系是被迫的，其余的经历也很清白，但章依嫣被捕后留下的那张纸条不得不让组织对她警惕。所以我们不能冒然和她联系。”
“嗯。”魏亦瑄点头。
“还有，”郭伯瀚吸了口烟说，“陆卓然也来衡城了，在民政局做副局长，有可能你会遇到他。遇到他你可以见机行事，我觉得他有可能被争取过来。”
“好。”魏亦瑄回答。
1948年11月4日，霜降后的第13天深夜，衡城突降大雪。
雪花如撒盐一般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覆盖了大街小巷。
雪是在黎明前停的，吃过早饭，陆卓然推开房门，看了眼半尺厚的雪转身对孟汐涵说：“我送你吧。”
“不用，”孟汐涵说，“我晚会儿走。”
“那好，路滑，注意安全。”陆卓然说完穿上黑色毛呢大衣走出房门。
“大少爷人真好。”站在餐桌前收拾碗筷的崔嫂停了抹桌子的手瞧了孟汐涵一眼嘀咕道。
孟汐涵笑了笑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前看书。
手捧着书，眼光落在字上，心却在走神。
快三年了，她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对他有了较深的了解，他不是她原以为的他。
他爱她，那她呢？
这么长的时间，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但她心里还留有另一个身影。
她有时候会想，当初她要不是为了抵触那一纸婚约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她会不会在离家出走之前，或是在认识魏亦瑄之前就喜欢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