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画出日本和高丽,向东隔了一段距离,画出一个大大的陆地来。
“这块地方,比整个原还大,水草丰茂,气候宜人,有几万万亩的良田,这里生活的人,不会冶铁织布建房种庄稼,只会打猎采集,还处在商朝之前的明水平。”
他又在吐蕃的西部画出一片大陆:“这是天竺,你们知道的,天竺这地方的人最不擅长打仗,一千个原的兵,能打一万个天竺兵,天竺气候炎热,庄稼一年三熟,盛产黄金宝石。”
刘川和胡搜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却渐渐听的入了迷,这些知识并不新奇,王洛嘉也讲过,但大家只当是奇谭,没往心里去。
刘骁接着画,沿着蒙古军西征的路线一路向西画到欧洲:“这是蒙古军打到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你们想必有所耳闻了。”
刘川和胡搜一起点头。
“世界这么大,为什么要争一个蜀王。”刘骁发出灵魂提问。
“去开疆拓土,做一片大陆的主宰不好么?”他接着质问道,“在原内卷,与父兄争权夺利,骨肉相残,就这么点出息么?”
“可是那都是蛮荒之地。”刘川脱口而出。
见儿子这种格局见识,刘骁也无话可说。
船到上海,吴淞口炮台巍峨,崇明岛上盐场依旧,黄浦江两岸已经建立起城池村落,这里是白龙军水师出入大海的重要基地之一,也是大型海船制造厂所在地。
重庆也能造船,但是长江水道被金鳞军控制,等于被人卡了脖子,正是刘骁当年一念之间买的千顷土地解决了困难,二十年来王洛嘉蚂蚁搬家一样将一部分家当搬到上海,形成一块脱离本土的飞地。
刘骁此行就是来接管上海的,他带着一船金银财宝,还带着刘川这个宝货,腰里挂着蜀王的金印,他摆明就是来明抢,也没人拦得住。
上海有三个行政机关,一是朝廷管辖的华亭县,二是上海市舶司,三是白龙军所属的租界,互不统属,互相又有关联,临安发生的变乱已经传到上海,一时间人心惶惶,贾似道提拔的官员担心被清洗,白龙军将领则对即将发生的战争高度紧张。
原本稳固的政治体系一旦被打破,迎来的将是未知的变乱,大宋自南渡以来,苟延残喘一百五十年,国祚将尽,明眼人都能估算出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
则天号还未入港,悬挂的旗语就告诉岸上一个信息,白龙王和蜀王父子双双驾临上海,两面王旗同时高挂,这可是罕有的场景,上海各界纷纷到十铺码头迎接。
本以沦为阶下囚的刘川被人伺候着穿上了亲王袍服,他又喜又怕,喜的是父亲承认自己这个王位的合法性,怕的是不知道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礼炮声,父子双王下船,栈桥上铺着红毯,礼仪隆重周全,但是所有人的心态都是处于无厘头的崩溃边缘,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临安政变,蜀王父子反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还有川渝之间的冲突也已经传到上海,西蜀轰炸了重庆,两边已经重开战端,而所有的矛盾核心都在于一个人,那就是白龙王刘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