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哥到底是个蒙古人,比较硬气,顶撞道:“那就唯有一战了?”
刘骁挑起大拇指:“这个老几说话我喜欢,是个直脾气,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一样得不到,我不要钱,钱我也喜欢,但我会去自取,我现在要的是大都,要的是忽必烈。”
那木罕道:“玉石俱焚,想必不是太师想看到的局面,以贵军的力量,想必拿下大都也不是易事,实不相瞒,辽东诸王的勤王大军已在路上,上都来的援兵还有三天就到,到时候恐怕……”
刘骁说:“小伙子,虽说兵不厌诈,但你这样明目张胆说瞎话,是对我军统司的不尊重,辽东乃颜已叛,用的是我水师运输过去的先进枪械,想必你们的平叛大军已经输了一阵,上都来的援兵嘛,你知道为什么没看到于锦么?”
那木罕心一紧。
刘骁继续道:“李庭芝的大军已经推进到徐州,韩青收复了济南,伯颜被纳兰打的节节败退,自顾不暇,汪惟正被俘,阿里海牙寸功未进,天下大势就是这样,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恐怕什么?”
那木罕说:“太师不给活路,那我们也只能与城共存亡。”
刘骁说:“我从来也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我也没说过要你们死啊,咱们都是明人,不是当年的生女真,我会给你们一个体面。”
那木罕说:“愿闻其详。”
刘骁说:“交出城池土地和财产,蒙古人只带马匹兵器退回漠北,依旧做你们的可汗,做丞相,做王爷,就这么简单。”
那木罕张口结舌,这条件太苛刻,合着七十年白玩啊。
卢世荣和桑哥对视一眼,都觉得欺人太甚,皇帝绝对不会答应。
刘骁也知道他们不能做主,便让三人回去禀告忽必烈,必须在明天午回复,不然就轰炸,从丽正门炸到承天门,再炸到厚载门,把大元朝的皇宫从地图上清掉。
说话间,热腾腾的鲅鱼饺子上桌了。
三位高贵的使节都是北方人,习惯吃牛羊肉,鲅鱼饺子的美味实在是欣赏不来,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吃,桑哥一口饺子进嘴,差点当场吐了,太腥了,草原汉子扛不住海腥味,就像南方人吃不来腥膻的羊尾巴油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刀斧手已经到位,这可是大宋官家赐饭,君前失仪,刀斧伺候没的说,三人硬是忍着生理上的极度排斥,将三碗鲅鱼饺子和着泪水和呕吐物咽下肚。
刘骁问:“怎么样,千里迢迢运来的鲅鱼饺子可是美味?”
那木罕含泪挑起大拇指。
刘骁说:“把整锅都给他们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