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定没有迟疑,他坚定地点点头。“我是男子汉,要保护阿爸阿妈,还有安然。”
傻定在学我,这是我常说的话,学的有模有样。
皎月已爬上天空,寒风吹动着房门,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我开始琢磨怎么做一个叛逆的丫头,我不甘心在这个年纪,成了人妻,为了人母。
车外的风景开始清晰可见了,路面不再颠簸,平坦笔直的水泥路,这是通往城市的路,我看到了屹立在不远处的高楼,内心一阵悸动,足足的三个小时,颠簸,拥挤,就为抵达这座陌生难以融入的城市,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慌张。
车子停在站口,车里的人发出低喃的抱怨声,人总是这么贱,既要得到,却不想付出。颠簸这么几个小时,我站着的那点位置,也把我的身体挤压得难以伸展。
我累了,手脚开始发麻,只得继续缩卷在车门的一边,尽量让迫不及待下车的人依次下去。
车内仅剩我一人,我慢慢抬眼看去,门外的司机定足在台阶下正打量着我,他一双本就很大的眼,此时瞪得圆鼓鼓,再加上他眼角微微看得清的疤痕,看起来显得凶狠了些。我胆怯的像是见不得人的乡巴佬,继续蜷缩。
“你是哪家的孩子?大人去哪儿了?”那声音有些扎耳。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害怕的抱紧了胸前的背包,低头不语。
“呀!哑巴了是吧?”恶狠狠的喊叫,越发让我浑身颤抖。
司机黝黑皮肤,一米六左右的个儿,胖胖的大油肚已经超过了他肉嘟嘟的胸脯,我只敢斜眼瞟了他一眼,没敢多细看,这一眼,让我不禁觉得是胖二站在跟前,我咬紧牙关,难以想象会不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紧张什么呀!到站了,给下车钱,十五!”他一手杵在打开的车门上,另一手伸到我眼前摊开手掌。
天呐!这就是更坏的事情吗?我压根就没琢磨过这事,我天真的以为村外的世界会更美好一些的。
钱?我哪儿来的钱,做好出门的打算时,我就收了两套衣服,还有那本我视如生命的书,居然把钱这件事给忘了,就连身上的呢子外套,也是傻定从妈的房间偷出来给我的,他说,穿着,外面冷。
我摇着有些僵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