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超点头,“我受过伤,干不了重活,村里安排的。”
这么轻易就说出自己受过伤,够坦诚的。张绣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片刻,程超说,“我受过伤,还比你大八岁,我带人打架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我们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站了起来,“考虑好,告诉张大娘就行,我先走了。”
这时候,外头忽然炸了锅似的,看热闹的都挤进了院子。
“她婶子,你就别闹了,让孩子好好相个对象,算我求你了。”张绣的娘都快哭了。
“相个屁的对象,就她,也配!她身子早让人家毁了,人我都带来了。”
张绣眉头微皱,快步走出房门,就见孙雪娥红肿着脸,双手叉腰站在院子中间。
身后,跟着她堂弟,还有个年轻人。
年轻人穿着花衬衣,吊儿郎当,脸上有一条红痕。
难道是他!
张绣往上拽了拽袖子,走了过去,“把话说清楚。”
孙雪娥拽住年轻人的手臂,把他推到了前面,“愣子,说说吧,说好了,这漂亮媳妇儿就是你的了。”
愣子往前晃了两步,瞟了眼张绣胸脯,转向那些看热闹的,大声讲,
“昨儿我从县里回家,路上遇到大丫妹子,当时她正做在道边儿上哭,那个可怜吆,我一看”
他拍了拍胸脯,“这能不管?就过去问她怎么了。您猜怎么着,她说心口疼,非拉着我去玉米地里给她瞧瞧……我承认,怪我,我没把持住,沾了她的身子,我负责,负责。今儿我就娶了她。”
愣子是村里有名的泼皮赖,这两年在城里做点小生意,挣了俩臭钱,死性不改。
他这么一说,张绣的名声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