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边的丫鬟该再送去教一教规矩,到底还是年纪太轻,考虑事情就不周全。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给姑娘多添件衣裳披风,再不济给准备个暖手炉,暖暖手也是好的呀!”
林嬷嬷是燕夫人从娘家出嫁时带来的下人,更是深得燕夫人信任的心腹之一,很多时候她说的话做的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能够代表燕夫人的。
故而玉浓与玉棋在听到她的话后,忍不住都缩了缩脖子,就算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她们还是有些怕林嬷嬷的。
燕绾打断她的话:“是我不喜欢拿那些累赘的东西,倒也不是她们没有准备的。”
拉着林嬷嬷往前面的院子走去,等走到院子里后,林嬷嬷自然就不说话了。
屋内确实是如同燕重钧说的那样,燕老爷和燕夫人已经在屋内等着她了。
燕夫人瞧见燕绾和燕重镜进门,第一句话是冲着燕重镜去的。
“重镜,过来跪下!”
燕重镜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不大能理解燕夫人为何会这般生气。
他知道燕夫人总是喜欢生气,但从前生气还能让他找到一个缘由,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路走来,他都乖乖的听着姐姐的话,连东张西望都没有,更不必说是其他的事情了。
怎么燕夫人瞧见他后,又是叫他跪下来,可他明明没有做错事情啊!
“明知你大哥伤病未愈,他已经派了下人去接你,你却还不知足,偏要让你大哥亲自去接你才肯心满意足,累得你大哥连药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忙忙的去见你,你还敢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还不快给我跪下!”
说话的人是燕老爷。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拍,幸亏桌上的是温茶,就算茶水溅到他的手上,也没有让他烫伤,只是弄湿了他的手而已。
“您说什么?”
燕重镜听着他的质问,只觉得更加迷糊。
他有非要让大哥来接他们吗?
没有的。
他只是在大寒要送他回锦官城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后来说话的人都不是他的。
就算是姐姐说的那些,似乎也都没有提起过大哥。
姐姐只是说爹娘这边没有预料到她也会来,可能宅子里根本没准备好房间,就叫大寒提前回来说上一声,让人准备房间来着。
唯一和大哥有些关系的话,约莫也就是姐姐质问大寒,问他大哥把他们当成了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除了那一句以外,也没有其他和大哥有关的话了。
所以爹娘现在想要罚他,都已经不再讲究证据,随便找件他不曾做过,甚至都不曾出现过的事情,就轻而易举的强按在他的身上,连基本的事实真相都不管了吗?
燕绾挡在了燕重镜的面前,“爹爹您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问都不问,就直接将所有的错处都归在阿钊的身上!”
“叫大寒回府的人是我,说大哥不关心我们的人也还是我,阿钊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的。”
她皱着眉头看向上首坐着的两人,“而且我只是叫大寒收拾房间,何曾强要大哥来接我们!刚才就是大寒送我们过来的,您让人把他叫过来,我是不怕和他当面对质的。”
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她根本就不必感到心虚的。
站在燕夫人身后的女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恰好看见燕绾生气的模样,她缩着脖子,又往燕夫人身边贴了贴。
燕夫人感觉到她的害怕,隔着衣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对燕绾说:“绾绾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吧。”
“大年三十正是团圆的好日子,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也很不容易,莫要因为这点小事就伤了彼此的心。”
什么叫做她说没有,就是没有?
燕绾忽然觉得不止是燕老爷,就连燕夫人,也让她感觉如此的陌生。
她不甘心的上前一步,想要继续理论,凭什么他们可以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推到她与阿钊的身上后,还假模假样的说自己不计较,想要她与阿钊感恩戴德,用以显示他们的宽宏大量。
可是,她们凭什么要认下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