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少年拽住了她的衣袖,轻声说:“姐姐,算了吧。”
燕绾在气头上,没有听清他的话,回头又问了一句:“阿钊你说什么?”
“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大哥,听爹娘的意思,大哥最近好像在吃药,可先前从碎叶城送回来的那封信中也没有提到这件事情。”
“大哥是要去看,可眼下的事情我们也要说清楚才行。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将我们没做过的事情强加在我们身上!”
燕绾说罢,又要上前去。
她可以忍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污蔑她做了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却无法接受自家爹娘也同外人一般看她,明明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深知她的为人,可真的遇到了事情就连一点信任也不愿意给她,这叫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爹爹,你叫人把大寒找过来,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小姑娘的眼角还微微泛红,白皙的脸颊也因为生气而红了大半,她拉着燕重镜往燕老爷夫妇面前一站,“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您把他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胡言乱语的!”
燕重镜见惯了自家姐姐不争不抢的模样,很少见她因为一件事情而据理力争。
如果是别的时候,对着旁的事情,他大概是会很高兴的,为姐姐感到高兴。
可现在这种情况,叫他忍不住忧心忡忡。
等到姐姐发现她如何努力,最后的结果仍旧不如人意的时候,肯定是会很失望的吧!
燕夫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眼眸低垂,不曾看向面前的一对儿女。
说话的人还是旁边的燕老爷。
他叹了一口气,话中满是失望。
说:“是不是有人在当中胡言乱语,真的重要吗?”
“不管你和重镜有没有提那样的要求,重钧确实是连药都没来得及喝,就拖着病体去酒楼接你们二人。既然错误已经造成了,绾绾你现在不该总想着找人对峙,你应该想想重钧才是……”
大哥确实重要,那她与阿钊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吗?
燕绾再次觉得她与燕老爷一定是有代沟,否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两人说起来的时候,怎么就变得那么复杂呢!
“阿钊,你知道吧!”走在前往大哥院子的路上,燕绾瞥了眼领路的大寒,回头对燕重镜说:“虽然叫爹爹那么一说,我的想法都乱了,可是我不是不关心大哥呀,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我们本来就没有做过的,凭什么因为那些人假装大度说着不计较,就当真不提不问,这样不就等于是默认我们做下了那些事情么!”
凡事都应该掰扯清楚才对。
起因经过和结果,本来就很简单的流程。
怎么能因为结果不尽如人意,就对起因不理不睬,一门心思的对结果进行补偿呢!
“如果这次我们不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捣乱,那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们还要像现在这样吃哑巴亏不成!”
“嗯嗯嗯,姐姐说的很在理。”
燕重镜一边说着,一边给她递了张帕子。
少女接过帕子,擦了擦眼睛:“我没有因为爹爹刚才指责的话就偷偷抹眼泪的,是碎叶城这边的风沙太大,沙子进了我的眼睛罢了。”
燕重钧的院子已经近在咫尺,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大寒,我有没有问你,你先前回府是怎么和大哥还有我爹娘回报的?”
大寒一路上因为燕绾掉眼泪的缘故,格外的小心翼翼,走路都是垫着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生怕会叫燕绾迁怒到他的身上。
这会儿听到燕绾的问话,他高高提起的心莫名的就放下了。
他说:“我就跟少爷说了您和小少爷都来了,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老爷就带着人过来找少爷。”
大寒听的时候没抓住重点,同燕绾她们说的时候,也是乱七八糟的。
“老爷也不知是在哪儿听到的消息,居然以为小少爷没跟着我一起回府,是想要拿乔,还叫大少爷不要管这件事情,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小少爷一顿。后面我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也不知少爷说了些什么,老爷离开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再之后的事情,燕绾与燕重镜也都知道了,就不必他再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