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外,敬平和丁酉已经回来了。两人声地守在门口,神情凝重。敬平看着落云子踏入风雪的佝偻后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影三一直在呓语,可这次的呓语里,一次少阁主都没出现。
因为少阁主,从来都不是他的恐惧。
天边泛起一抹白,圆月已经西沉。
天,快亮了。
风雪的尽头,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
落云子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了檐下。他没有打伞,短短几步路,白雪已经沾满了他青色的道袍。雪花落在他苍老的脸上,湿润了他被寒风吹得有些干裂的面庞。
他走到廊下,面朝着门,就这般站着,沉默不语。
露华香千金难买,实在刁钻,翻遍了医术古籍,也找不到半分希望。
敬平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三人就这般立在廊下,立在风雪中。
陆展清维持着同样的一个姿势。
他手臂发麻,紧绷着心神,熬了一晚,双眼通红。
他就这般抱着人,影三说一句呓语,他就接一句。
他埋首在影三颈侧,沙哑而低沉的唤着他。
影三仍在一片漫边际的黑暗梦境里。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逼近,他惶恐地向前摸索着,摸到了一片柔软适手的东西。
低头看去,是一片湖蓝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