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松茂古道（1 / 1）

义渠学院在筑城的同时缓缓并行，学院依旧是雍城令赢熙统筹。开春后，三万戍卒也陆续收到家书，大多都是家里一切安好，努力为商君为秦国好好干的话语，最让他们高兴的是免一年田赋，这可是农人一年的收入啊。先秦亩产太低，多半也就1.5石/亩的架势，一户5口，100亩田，算下来收获4.5吨的粮食，交去2.25吨后剩的，差不多也就是能活下去（每口900斤粮食，粗舂后剩630斤上下，换衣服油盐其他物品后再来点其他开销，如果不是大灾大难普通人还是能活的，但如果有天灾半收或者绝收，那问题就大了。半饱状态目前基本还是稳的）

而商里子，“捣鼓”了5个月后，他的潜水“轮船”基本可以通过人力在风浪的情况下开阔水域能逆流上行了，如划桨一样的情形，通过摇臂曲柄主轴转动起来，得益于精铁制造，目前齿轮基本能制作出来，通过齿轮转换不同档位，驱动船底两个螺旋桨，也就十位墨家壮汉“划桨”，加速到最快基本每个时辰能前行60里地。这已经是人力船逆行的极限了。但如果遇到狭窄的河流，完全冲不过去，还是需要人下船拉着走，基本就是“纤夫”了。不过，商里子除了简单机械齿轮，还搞出了一个叫“舵”的玩意，这家伙好啊，可以控制方向。不过这玩意可是大大的帮了许行的忙，他的弟子已经迫不及待说要那去运输农具、种子了，毕竟他要做的事可是农事，古代农事可不能过，有运输工具，还可以让更多实验性的种苗在秦国各地都开始试种，更重要的是修水利的工具，当然，许行也偶尔听闻有一药燃爆后可以山崩地裂，只是目前也不好去要，毕竟那玩意修栈道都自觉不足可能也见不得光，更何况自己也感受到了秦国的法之严，于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别想了，在义渠通过泾水，好几艘试验性的“轮”船在开春前后陆续出航，虽说逆行不行，现在出去都是顺流。当然，黑冰卫也通过特权获得了几艘。甚至还跑到大河风陵渡、龙门渡溜达了一圈，甚至是出示秦国令牌带着孟夫子及弟子也溜达了几圈渭河，而商君嬴驷得到的汇报是魏韩防卫极其简陋。

几百里外的陈仓，孟釐还在和司马商量着已经一米一米往前推进的栈道走向，因为火药的出现，现在的陈仓道放弃了很多原来的古道，虽然司马也感觉很多山石不好开钊，但孟釐、孟赍何许人？想起当时商君一个传令跑几百里地到商於令一个小令“伐蜀”的时候，还是不问为好，毕竟身后时不时传来轰鸣声、随后是山崩地裂。纸的出现让测绘打草稿方便了很多，但最终定稿还是划到了贵重的锦帛上，毕竟锦帛防水而纸不防。黒柱子又要忙了。

乌家堡，景监和乌氏韦、姜廆、朐衍王等一群人已经跑完了一次松茂古道，还进入了成都平原做了一次“商旅”，并交换回来不少蜀锦，更不得了的是得到了蜀王请求又一次带到秦国的“求援书”，目的很简单，就是说要让秦军尽快入蜀帮忙暴揍巴国。

泾水沿岸，许行还在忙碌着上下游走，更是看了去年泾阳水灾灌水处。只要是懂点水利的弟子，也都跟了过来，目的只有一个，人才，现在水利的人才真的太短缺了，而商君和嬴驷时不时也会跑到沿岸看看水渠情况，春耕在即，缺水的地方都有官吏文书上报，这些地方都是水渠需要顾及的重点区域，当然还得再查看往年灾年丰年亩产情况。而这些数据也都一一呈报给许行，这回农业部一词不再是之前农家的耕几百亩试验田了，而是要把这秦川八百里都得一一顾及，水位线、流势地形、人口田亩、土壤肥瘦等等情况都要考量，而修河堤后世一般是工部的事情，但现在却落到了农家头上，原因也很简单，这个时候的墨家是脱产的，不事农业，诸子百家的分裂到后来的整合，需要一个过程，而现在的整合，源自一个设想——天下。当然，嬴驷、商君不定时的到访，也让许行明白了朝堂对农事的重视。不过其实商君大体上还是那种想出去走走的心态，而嬴驷，是想威风威风自家魔改后又魔改的造父车，得益于钢铁的锻造成功，减震一改再改，车厢尺寸一改再改，目的只有一个，在快的同时尽量舒适。只不过倒是苦了黑伯、赢悔，除了宫中护卫还得三五天的往外跑，那个工作量可不是陪伴那么简单，因为出行是需要他们做安保知会各县的，这不是暗访，只不过这一出倒是让秦川各县都知道秦国可能要整大型水利工程了，民众更是喜忧参半，毕竟修水利是需要人力的，而他们之前的徭役也就是在县里半个月修城、半个月练兵，而现在如果搞几千里的水渠，那就不是半个月劳作了。

二月的一天，嬴驷和商君又在商讨事情了，这些闲言碎语自然逃不过黑冰卫的耳目，很快成了需要商讨的事情，不过这次进入商讨的多了一位，前商於郡守现左相樗里子。初代执政架构成立，三人就水利问题商讨了一番，最终结论是目前国库吃不消，但短程的水渠还是可以搞的，但大体上需要等春耕忙完，而曲辕犁的疯狂推进，让春耕加速了不少，至于山崩地裂的炸药开渠口，现在没必要，那是等渠都挖得七七八八后，再炸开引水，到时会成为“水到渠成”，至于闸口，商君“盗取”了小爷曾几何时记忆中的都江堰，给许行划了个引水口方案，这一情形更是解决了很多事情，分洪太重要了。有义渠血统的樗里子对于这次处理义渠国问题，由心的佩服，虽然国库情况自进入机要后也清楚了，但对于商君与嬴驷肯清空国库安置新国人的政令极其感激。而伐蜀基本法复制这一幕了，巴蜀人口这时候哪怕就23万，秦国国库已经力支撑再一次的大迁徙，分封蜀侯必然反，这个是商君先提出来的事情，毕竟司马伐蜀第一次成功后，连续反复的哪怕是嬴姓宗室分封到蜀郡、巴郡，当蜀侯还是蜀相，基本都反，虽然蜀民不跟随，也很快平息，但影响极其不好，但不分封又如何可以让朝堂对巴蜀进行遥控呢？这个时候商君说出了一个嬴驷、樗里子都不敢相信的事情——电波。每百里一个通讯中继站接收转发一切密码，只需要一部水车，就可以驱动，这个事情在十月年初之时，就安排了孟釐、孟赍开发，电子管的功率放大配合铜线，虽然有点耗电子管，但每天固定时间开机，哪怕是一月耗费一个电子管，秦国目前还是支撑得起的，只不过和这个事情得有人负责，最终选定的是赢悔。当然，后续如果可以做到拓宽道路，蜀地也就不存在信息阻塞而自立的情况了。这个事情在“轮”船出现后，不断的在山东猪国引入诸子百家忠义之士后，用石灰石制作混凝土会很快投入筑路，只是需要十年还是二十年后才能完成，那不得而知，可如果现在不做，那估计就等列强打开过门后引入洋灰才有四通八达的道路，毕竟夯土太耗人力了，且还有更多的是路一日没修通，那劳动人民的粮食就一日不能停拨，都是钱啊！咸阳到汉中（南郑）不外乎五百里，到蜀中也不外乎一千里。沤肥一事，许行也仅仅是安排了秦川八百里在不同的地势进行试验，并没有大规模推广，再说了公厕的修建直到两千多年后某三还没完成，先秦要修公厕并推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个事情商君也不想用法律去强推，而是让民众看到试验田的亩产后慢慢接受了自行收集，这或许就是为所不为吧，现在能推广的也仅仅是曲辕犁，今年是否能翻一番粮食依旧是不可知，毕竟也仅仅是翻土快了点、深了不少，引入许行部分优良种子，甚至是把大河下游魏国、宋国等地都普遍种植的水稻引入秦川，可目前也没有足够的存量，往那边购买也来不及了，再说了国库现在穷的叮当响，毕竟许行之前在藤国也不外乎几十亩的土地进行试验田，在秦国，一户五口基本都分了百亩，哪来那么多种子进行全国普及？于是乎只能是在各地进行试种改良，农人的收获哪怕到了今天这样一年三熟，要改良种子也得好几年，何况秦国目前大部分是一年一熟，极少可以一年两熟的。好就好在，先秦因为孟赍的努力，终于把铜线、磁钢、磁石组合，搞出了传说中的电动机，没，本小爷穿越，越过了笨重的蒸汽机、内燃机，电动机可是双向的，给电它转，它转反过来输出电力，这也是比复杂的内燃机蒸汽机等等更容易入手，而反过来，有电就可以提升铸造温度，更容易通过不断的试验获取不同合金，最终反哺到内燃机蒸汽机的研发。

经过三人核心讨论，

秦国在国库允许的情况下援蜀攻巴后灭蜀，但栈道不能停，必须步步为营，有路必须有驿站，有驿站必须有通讯，力所能及不得强求。

松茂古道也得推进，必须有大秦的驿站，进出商户目前不做市舶司收税，但必须登记情况，有了羌人姜廆等一众部族协调，事情很顺利。但驿馆住宿是要收费的，而费用按情况定价，但这个价格得朝堂认可，商旅有问题可以到乌家堡反馈，而乌家堡直接往西推进延伸到了西面大河的东岸，狄道那一线设点，只要羌人有人肯合作，那剩下的都有得谈。

泾河引水，能做多少是多少，先做能做的，让许行写方案，人手、工期、土方数。

河西之地，能收尽量收，收一点是一点，必须把魏国势力彻底排挤出河西之地，不求战争，只用秦国的新政策略，土地只能是秦国的，不能私有，只要是种地，哪怕如商君、秦君，土地都得给国家如国人一样缴纳一样的赋税，这一点，商君有体会，嬴驷更是有体会，国君封地那是内府国君花费用的，咬咬牙，嬴驷也就答应了，只是嬴驷的年薪必然要在彻猴之上了，作为赢氏一族最高统领，也作为秦国最高统帅，表面不能风风光光，目前的君上权威何在？而嬴驷还不忘向相父邀功，自己辛辛苦苦的统筹了粮食分派到各县安抚义渠新国人...很快被商君骂了一通，那是你的本职...樗里子也默默一抿嘴但没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