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衣襟一扯开,露出肌肉紧实的左肩,刀凿般的锁骨连着线条流畅的肩臂,冷白肌肤在秋阳下泛着细腻光泽,哪里有一丝伤痕。
李缬云看得目不转睛,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这沈微澜看着瘦削,没想到脱了衣服,竟然这么有看头,不愧是节度使麾下历练过的。
不光李缬云,连同是男儿的贺大郎都喝了声彩,赞道:“沈郎君这副好身骨,回头该在长安找个雕青匠,好好刺上一身花绣,当然,不能刺阎罗王!”
众人一阵善意哄笑。
沈微澜拢上衣襟,有意意看向李缬云。
她已漫不经心撇过脸,放下帷帽面纱,却被微扬的唇角泄露了心情。
美色当前,再大的气也消了。
两名士卒查验完毕,准予放行。
照白扶着李缬云登上马车,转身走向驾车位,偏在这时,车轭里一匹马忽然发出一声长嘶,竟发疯似地向前狂奔。
照白措手不及,被车轮撞倒在地,就在众人大惊失色时,沈微澜已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众侍卫后知后觉纵马追赶,曾寒山扯了一匹马想跟上,却被贺大郎一把拽住缰绳。
他摇摇头,悲哀地看着曾寒山:“头儿,你的眼睛……不便骑马。”
曾寒山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头脑发热做了什么。
失去右眼后,他视物难辨远近,穿针或纵马,于他都是难事。
攥着缰绳的手缓缓松开,曾寒山黯然失神,望着前方车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