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否则她也不会接到这通忙里偷闲的电话。
“对,我的新男朋友,他今天会去家里照顾你,未来一段时间也在。”电话那头吵吵嚷嚷,背景音里有人在用法语交谈着什么,说着中文这人仗着没人能听明白她们之间的对话,声音愈发肆忌惮,“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我先挂了,要上电梯了。”
没等舒夏应声,听筒里就传来两声忙音。
舒夏不明白,某位空中飞人有什么男朋友好谈,是让人家活活当鳏夫吗?
她想起咖啡厅窗前的漂亮男人,又有几分惆怅。
而这份惆怅,终究在她从一顿长长的午觉中醒来,和老妈的新男朋友打过照面后烟消云散。
“你是我妈的新男朋友?”
她站在楼梯上,眼神紧盯着站在开放式厨房岛台前的男人。
抽油烟机卖力地抽风,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还没太睡醒。
“你妈妈说你生病了。”
那人答非所问,语气显然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那个爱穿衬衫的男人袖口挽起,漏出半截手臂,身上套着她老妈买回来就没拆封过的碎花围裙,操着刀削苹果。
在成年男人们仿佛团购的背头和油头中,他很坚定地任由他的头发自由生长,看起来柔软公害,极大削弱了他高大宽厚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
如果垂落的柔软刘海后面不是那样一双清冷而透着锐利的眼睛,那就更好了。
“你就当我生病了吧,相思病。”舒夏打了个哈欠,走下台阶,靠在岛台边,顺手从菜板上捡了块切好的苹果扔进嘴里,“怎么称呼?叔叔?哥哥?还是什么?”
她旁敲侧击地打探他的年龄,因为他实在保养得太好,看不出是二十岁,三十岁,还是四十岁。
“沈煜。”他并不接招,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