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钟子湮还有拉着卫寒云到海边玩仙女棒的计划，他既然睡着了，也只好作罢。</p>
瞌睡虫大约有传染特性，钟子湮趴在沙发上看了一小会儿卫寒云，很快自己也犯困起来。</p>
她接连打着哈欠，伸手去戳了戳卫寒云的脸颊，见他没反应，又用指尖去戳睫毛。</p>
这下卫寒云有了动作，钟子湮看见他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p>
这好像是做梦的标志。</p>
钟子湮神志不清地想了下，又悄悄地把手伸向卫寒云的额头，准备进去稍稍看一看他在做什么梦。</p>
这是为了看看他的记忆“恢复”到什么地步了，嗯。</p>
可钟子湮的精神力还没来得及探进去，卫寒云突然睁开眼睛。</p>
他的眼神似乎还没有聚焦，但手却自然而然地举起扣在了钟子湮的手腕上。</p>
然后他又迷迷瞪瞪地用沙哑的嗓音喊：“队长？”</p>
钟子湮的瞌睡虫顿时飞走了。</p>
她不自觉地朝卫寒云倾身：“大魔王？”顿了顿，又试探地换了个称呼，“卫寒云？”</p>
卫寒云皱皱眉，看起来对两个称呼都接受良好：“我刚才睡着了？”</p>
“你还记得刚才我们在做什么吗？”钟子湮放轻了声音询问。</p>
“……看春晚。”卫寒云慢吞吞地说着，用拇指指腹在她手腕上慢慢摩挲，最后停在脉搏附近。</p>
这简直是大魔王和卫寒云的完美融合，而且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不良反应！</p>
钟子湮低声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p>
卫寒云这一次停滞了更久。</p>
最后他勾着嘴角笑了笑，抬脸看入她的眼底：“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p>
钟子湮也不自觉地跟着扬起了嘴角：“我也觉得。”</p>
明明是失去所有同伴、孑然一身从主脑空间离开的她，却在短短一年内有了将所有伙伴都找回来的希望。</p>
——还摆脱了那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的穷神命运！</p>
改头换面成了新世界的世界首富！</p>
翻天覆地可不足以形容这变化。</p>
在春晚的重播声里，钟子湮有一搭没一搭地把新世界的事情都讲给了对面的人听，主要是卫寒云不在场时发生的事情。</p>
卫寒云听得很仔细，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出认真的气息。</p>
他一直没有放开手，钟子湮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p>
“……不过有钱人花钱的方式和我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样，”钟子湮歪在沙发靠背上说，“有些稀奇古怪的方式我可能不会学习。我只想像个暴发户一样用我贫瘠的想象力极限去花钱。”</p>
她前几天才听方楠说起，参加了婚礼的那位寡头刚去沙漠中心办了一场豪华的千人聚会，奢侈又新奇，被多国媒体争相报道了一番。</p>
对，就是那个游艇长得像驱逐舰一样巨大的寡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