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胜四处看看,走到墙边举起拳头捶打宫墙,压抑的喊了几句,难受,难受,难受!
喊完甩甩手,又走到父亲面前弯腰道:“父亲年纪大了,家里孩子也长成了,这路不好走,儿就背您吧,您莫怕,您有依有靠,就什么都别怕。”
佘青岭在他身后笑了起来,缓缓攀上儿子的后背。
陈大胜微微使劲,把父亲的身躯往上送了送,大步流星的边走边说:“真的,您别笑啊,今儿子给您透个底儿,便是真的烂了,烂到阴曹地府咱也不怕!咱有靠山,您那儿媳妇本事大着呢,若出事儿,她一准儿掘地千丈把您挖出来!”
佘青岭抬手打了他的后脑勺嗔怪道:“你怎么不说你救我?竟把媳妇儿祭出来了。”
陈大胜无奈,小声喊了句:“儿说的是真的!哎,您还打~?”
这对父子在这里亲热肉麻,可是今日大梁宫新修的长信殿前,却混乱不已。
辰时末刻重臣入宫,却未去小朝的东明殿,而被太监们引到了新修而一直未用的长信殿前。
到了地方,圣上并未叫群臣入殿,只命他们殿前听宣。
群臣也是觉着今日颇为古怪,互相用眼神打探,却无有一人得到消息。
大概到了巳时二刻,一阵震天哭声从后宫传来,待人被提压到近前,群臣便齐齐大惊失色。
最前的人,却是曹皇后。
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天,皇后今日穿的格外庄重,她身穿翟衣,头戴九龙四凤冠,着大带大绶,手持玉圭。
大梁六年了,曹氏身份尴尬,始终没有入主正宫,这套衣服便名不正言不顺。
民间也有帝心在萧妃那边,朝臣更对此事多有微词。
然而,这也不是曹氏未曾受册,谒庙该用的东西,却不知何时已经做好了。
礼部尚书郑行云当下大怒,就斥责道:“曹氏僭越!其心可诛!罪不可赦!!”
这话还未说完,就有侍卫冲过来,将他从朝臣的队伍里扯出去,一直揪到皇后身后三尺处,直接按着他跪了。
期间并未摘去他的乌纱,却已经是辱他了。
郑行云御前被辱,当下就想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