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气很足,精神也不错,旁边另一个老人掀了掀眼皮子,有气没力地说:“你那花瓶,也不值钱,碎了就碎了,何必花老秦的时间?”
“是不值钱,但也陪了我四五十年了,花瓶碎了,我这心也跟着一起碎了!”
“那就碎吧,收拾收拾,早点入土。”
“你这什么话,我还有好几年能活呢!”
两人斗起嘴来,秦天连也没劝架,而是向许问点了点头,引着他离开这里,走进了其中一幢小楼,上了二楼,来到中间部分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的门虚掩着,从进来小楼之后,四周就一片幽静,更准确地说是一片死寂。
秦天连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去,进去之后,四下里更是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
墙上挂着一个圆钟,钟已经停了,指针指着一个位置,动也不动。
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他头朝着窗子的方向,同样一动也不动。
明明房间里进来了两个人,他却连头也没有转一下,好像没感觉到,又像是根本就死了!
秦天连带着许问走了进去,许问这才看见那位老人睁着眼,看着窗外。
窗子有点脏,外面有一棵杨树,枝桠间隐约可见一个鸟窝,却是空着的。
秦天连拉过一张椅子,在老人床头上坐下,看了他一会儿。
老人一直看着那个鸟窝,呼吸缓慢轻微,时断时续的感觉。
“还是睡不着吗?”秦天连问。
“……嗯。”老人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一点声音,非常轻。
“医生说是什么原因了吗?”秦天连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