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狗屁,鬼才信,岳云罗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匠役出身。
哪家的木匠女儿,会有她这么旺盛的权势欲,会像她这么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做了很多离谱的事情,建内物阁、开徒工试、建玻璃厂,还在近海的位置开了一个船厂,说是想建船出海看看,让彼端洋国见识大周的威势。
老实说,她一些事做得不错,有想法有魄力,如果是个男人,确实堪称栋梁之材。
但她是男人吗?
一个妇人,不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为陛下多生几个皇子,她这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她以为这青史之上,还能留下她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过,以前的那些事情,他远在晋中,还可以当个轶闻笑话,跟别人闲聊几句。
现在岳云罗这意思,是想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欺到他头上来了?
余之成掀掀眼皮子,瞥了上座岳云罗一眼,大刀金刀坐下,并不惊慌。
结果岳云罗坐下,即没有提东岭村的事,也没有提余之成。
她注视着许问刚刚在地上画的那幅地图,以及朱砂勾下的那笔疏水的河道,问道:“这一段,是晋中范围吧?”
“是。”说话的是舒立,他之前没怎么发过言,这时主动出声道,“鱼鳞河是汾河的支流,预计在这个地方会建一道支渠,作为主怀恩渠的支撑。”
“你们是本来是打算怎么建的?”岳云罗问他。
李集水千里江山图当然不可能像现代地图那么细致精确,主干道描绘得很清晰,支流就不可能那么全面了。
所以刚才图上也只让四位主渠主事确定了各自的位置,支渠还没开始动手。
现在许问相当于把这部分放大了,舒立就有了动手的余地。
舒立连忙要了一支笔,画给岳云罗看。
他明显不如许问和宇文随熟练,但也不生疏,是做过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