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仿佛有很多人回来了。
许问和左腾同时紧张,栖凤却是精神一振:“是大家回来了!”
“大家?”
“嗯,我们有光村的人,很多都搬到这里来住了。他们每天被强迫拉过去干活,晚上就会回来这里。”栖凤介绍得清清楚楚,又从身后拿过来两个面具递给他们,“不过你们还是戴上这个吧。安全一点。”
许问和左腾伸手接过,那是两个陶土面具,造型同样奇诡,像是神话里的鬼怪,跟许问之前仿造的那个木头面具一个造型。
这土还有捏制的手法,一看就是出自栖凤的手笔。
“回头你们出去就看见了,戴陶面具的是我们村里的人,戴木头面具的是他们,一看就知道。”栖凤说。
许问戴上面具,脸上微沉,稍微有些气闷,但总地来说还算透气。牛筋做的带子系在脑后,面具的五官与许问的五官十分贴合,好像本来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戴面具的感觉很奇怪,遮去面容,好像就变成了另一个自己。藏在后面,感觉有种不一样的轻松自如。
他转头一看,发现栖凤也戴上了面具。她的这个面具与其他的不太一样,底色是白的,应该是白荧土,几片红色的羽毛覆了下来,遮住了一半的面具。与她固有的风格不太一样,这几片羽毛线条简洁稚拙,但走向诡异,有自然的流动感,又有点像腾起的烟雾和流动的水。
“很美。”许问盯着这面具看了一会儿,赞美道。
栖凤笑了两声,声音在面具后略微有些低沉发闷:“这是我外婆做的,传给我娘,然后传给我。我也很喜欢。”
三人一起出了山洞,外面陆陆续续有一些汉子正在走回来,他们一看就是本地人,脸上都戴着陶土面具,每张不同,但风格都是类似的诡异。
阳光之下,无数戴着面具的人正在行走,这场很有些诡异,许问短暂的恍惚,感觉自己仿佛正位于一个梦境中。
那些人走到山洞跟前,把身上的工具放下,抹了把汗,走到栖凤跟前。
他们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几乎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有盐垢,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汗水从他们身上流下来,迅速渗进了泥土里,他们气息沉重,显然都累坏了。
这时候真的有陌生人出现他们也不会在意,更何况许问和左腾戴着面具,穿的衣服也跟他们差不多,几乎看不出差别。
栖凤看着他们,突然说了两句话。
她先前跟许问他们说的是官话,有些口音,但很清晰,很容易听懂。
而这时,她说的可能是当地的方言,许问一个字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