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基本不用工具,所有细节全靠一双手。 因此她的手法也似乎有些特殊,在某些细节方面进行了抽象化处理,重写意更甚写实。
捏好的泥像放在了旁边的石盘上晒干,一会儿会送进窑里进行烧制。
许问看着这些初始的泥塑,之前看着那些陶像的感觉在此时变得更加浓重。
这些陶像的手法非常高明,尤其最为鲜明的是它中间蕴藏的情绪感。
或欢喜或悲伤,或哭泣或欢笑,每一个小人都是有情绪的。又像是制作者本身把自己的无尽经历与情感融入了作品中,呈现在了旁人面前一样。
在这样鲜明的倾向下,技艺手法其实变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只是前者的载体而已。
而这样强烈的情绪,也给作品增添了无尽的魅力与生命力。这里的每一个陶像确实都是不一样的,配合栖凤之前的描述,真有如感觉这世上有与它相牵系的灵魂。
许问看得出神,这样重情感传达,轻技巧技法的表达,跟他熟悉的创作手法有点不太一样,但他隐隐觉得,他的创作中确实少了一些这样的东西。
更加自由的,更加非理性的,更加无拘无束的……
不知不觉中,许问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没有留意戴着面具的栖凤转过头来,深深地探究地看了他一眼。
栖凤捏完了足够的陶像,开始给它们一个个的上色。
她像是画家一样摆开了颜料盘,里面五彩斑斓,红黄蓝青靛,大部分都是矿物颜料。
她拿了一只软笔,在小巧的陶像上面细细画上花纹。
许问回过神来继续看,突然问道:“这花纹,跟你住的那个山洞里的是同一个风格?”
栖凤的手突然一顿,但这只是一刹那,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手上继续描绘,口中回答道:“是啊,一样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东西。”
“很有特色,跟其他地方看到的古代纹饰都不一样,也确实很美。”许问说。
“是吗?你觉得哪里不一样?”栖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