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桅跟荆承说了两句话,然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出两步。
行走间,他的身形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荆承则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许问的背影,直到他最后也从球球的瞳孔中彻底消失了。
许问完全没回头,一直向前走,路上他突然看见一个人,有些意外地抬了下头。
这个人他只见过一次,但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在这里碰见也算正好。
许问停下脚步,跟对方打了个招呼:“陈师傅。”
陈一程看见他,停下脚步,扬了扬眉。
许问一只手搂着猫,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陈一程。
他微笑着对对方说:“我已经选好了。”
陈一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两匹马只剩下了一匹,许问还给陈一程的,是那匹雕工粗糙,但更具神魂的。
“另一匹,就请你割爱,送我当礼物吧。”许问笑着说,也不问人家同不同意,就继续抱着猫,走开了。
陈一程愣愣地看着许问走开,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许问一步一步,突然想起件事,自言自语一样地对球球说:“说起来,荆承之前那个样子,是觉得我会留在这里吧?他以为我打开了自己的内心,会选择‘我真的想要的?’”
许问抬起头来,面带笑意地看向前方,“那只能说,他太不了解我了。我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心意。”
也许童年时发生的事情给他的性格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但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你不能假装什么也没有。
人的性格其实是由很多方面共同塑造而成的,一个创伤,只是一次影响而已。
也许现在的他,有时候是太过照顾别人的想法,忽略了自己的。
但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