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杀人杂技（3 / 5）

顾浅想起当初见到黎烁的第一面，就是他三言两语地骗那张姐高价买了他带回来的镯子。</p>

她以为是专门坑鱼人，没想到只是习惯成自然。</p>

往四周又扫了一眼，顾浅没看到另一个本也眼熟的身影。</p>

“对了，”她问，“小季呢？”</p>

周德如的脸色蓦地僵住了。</p>

半晌，他长叹出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再多问，单看他骤然灰败的样子和眼下那深重的青黑色就能懂了。</p>

杨桃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顾浅也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往下说下去。</p>

最后反而是周德如先开了口。</p>

“我们在上个世界失败了。”</p>

他说：“那鬼玩意儿实在是太快了，连晋华都跑不过，然后就……连我也差点当场送命，最后才靠一样压箱底的东西逃出来。”</p>

杨桃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已经猜出了那是什么。</p>

“紧急脱出票？”她问。</p>

顾浅：“那是什么？”</p>

“可以强行脱出末日，跟我用过的那张复制卡都是偶尔能从强欲陷阱里获得的道具，就是要少见得多。”杨桃挠挠头，“我以前都只是听说，没想到真有……”</p>

握有这个就是最后一道保命符，也难怪会珍稀得多。</p>

“不是我的。”周德如说。</p>

“……诶？”</p>

“是晋华以前有次在强欲陷阱里开出来的……他没来得及用上这个，在临死前把它塞给我了。”</p>

明明还那么年轻——</p>

他艰难地吐字道：“弊端也有很多，比如回来的时候全身骨头都跟被挤过了似的，休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在末日里待的天数也被从倒计时里强制扣除……”</p>

“……但好歹是保住命了。”</p>

他的语气五味陈杂，谁也说不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到底想了多少。</p>

空气一时寂静下来，只听得到在远处电梯厅里聚集的众人嘟嘟囔囔的抱怨声，而后，顾浅出声打破了这沉默。</p>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她问。</p>

周德如闻言提气，虚看了一眼窗外的黑暗——他们现在站得也正好临近走廊尽头的窗户，他的目光悠远，却相当坚定。</p>

“当然是要去。”他说。</p>

“单纯留在这里只能等死了，与其干耗着，不如去搏一搏拼一把……也算是给他个交代了。”</p>

他又叹了口气，抬头问面前的两人：“你们呢？”</p>

“我这边有个家伙想跟他算算账，”顾浅说，“她还在犹豫。”</p>

周德如看向明显神色犯难的杨桃，倒是很理解她的想法。</p>

“正常，”他道，“我们也问了问其他人的想法，绝大多数都想再留在酒店里观望一下，毕竟签证时间都还充裕，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少之又少。”</p>

顾浅：“多久？”</p>

“最短的也有七天，所以就都想着再等等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p>

人么，哪怕已经身处深渊谷底，不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前一秒总还是心怀侥幸的。</p>

“我听说你在到处找人问谁想先去当敢死队的，”有个女声道，“原来跑这边来了。”</p>

“加我一个好了。”</p>

周德如闻声回头，看清来人时一皱眉，“你……”</p>

迎面走来的舒菁明显已经换了衣服，白大褂的款式如出一辙却比之前的要白上太多，而原先那件正搭在胳膊上，露在外面的部分沾满了斑斑血迹，想也知道是被污血染得没法看才换下来的。</p>

“伤员的情况基本都稳定了，剩下重伤的和只受了小伤的也用不上我——我有一定要回去的理由。”她抬眼，简要地说，“所以想去看看，不行吗？”</p>

“不，”毕竟是“海滨”内仅有的两名医生之一，虽然说不上有多熟，周德如还是认识她的，试图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见过对方表现过什么……战斗方面的特长，“我只是在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