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川率人刚下山不久,二当家按照他的吩咐也带人到山下巡视,防止赵人乘机偷袭山寨。
老大和老二走后,聚义厅内剩下的头领准备各回营寨,三当家却拦在门口,脸色冷峻。
“各位头领,对不住了,按大当家的意思,自即刻起,大伙不用回营寨,就留在这里。什么事也不用做,好酒好菜奉上,直到大哥当家回来为止。”
说完转身离去,一挥手,跑过来十几名兄弟,把大门一关,提刀守在外面。
众位头领不明白大当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反正知道自己被软禁了,看来山寨里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三当家出了聚义厅,没走多远,只见几个弟兄抬着一个人匆匆赶过来,于是快步上前。
人伤得很重,胸口中箭,鲜血染红了衣襟。
他认识伤者,而伤者看到三当家的,表情极为恐怖,泪水顺着眼角纵横流淌,就像是经历一场生死劫难,刚从鬼门关逃回来。
“卧虎,卧虎岗,快!……”
三当家刚俯下身,伤者断断续续说出两句话就气竭而死!
“大当家的,赵人营帐就在前面那坡上,咱们悄悄摸过去,手到擒来。”
刘言川笑得咧开了嘴,粗手一挥,嗖嗖几声,帐外的几个赵人应弦而倒。
“杀呀!”大当家一马当先,身后的弟兄包抄着冲向山坡,杀向赵人大营。
看守大帐的敌人像泥塑木雕一样,被从天而降的山匪一通乱砍,溃不成军,脚力差的留下尸首,腿脚快的捡回一条命,落荒而逃。
山寨的兄弟仿佛饥渴多年的光棍见到了披着花头巾的娘们,瞪着赤红的双眼,嗷嗷叫冲向营帐。
“大当家的,咱们发大财了!”
小喽啰顺手一指,大帐内成柜的胡刀弯弓,成箱的羽箭。而且,对面的土坡下,还有数不清的战马。
刘言川笑得合不拢嘴,如同一夜暴富的穷汉子,呵呵笑道:“这一下,山寨可以凑齐两千骑兵,他娘的,往常就是三年也抢不了这么多家当!”
“看来是恩公想多了,寨里的头领没有嫌疑。”他自言自语,心想委屈了那帮头领,把他们关在聚义厅内。
因为他们要是有问题,今日哪能顺利劫了赵人大帐?看来回去要自掏腰包,请酒请罪。
手下的兄弟正忙着蚂蚁搬家,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别人的家当搬回山里。刘言川笑容可掬,笑着笑着,僵住了。
他又觉得奇怪,大批的辎重,大群的战马,赵人为何是空营?来的似乎有些太容易了!
正思忖着,一声鸣镝,撕破上空。紧接着,远处传来急风骤雨的马蹄声,震得尘灰跳跃。
刹那间,他明白,中了敌人的诡计!
“弟兄们,中计了,快撤。”
刘言川大声吆喝,但此时秩序混乱,弟兄们看到宝贝抢红了眼,怎肯轻易放过。
抱着十几把胡刀的兄弟步履蹒跚,挎着数根弯弓的好汉摇摇欲坠,还有一些兄弟跑去对面坡下牵马,想撤走已经来不及了。
转眼,战马啾啾声此起彼伏,接着又响起了弓弦发出的可怕的破空声。片刻工夫,数十人被当胸洞穿惨死倒地。
最为痛心的是,不少弟兄解开马缰绳后跨上大马,还没来得及抽鞭子,就从马上栽了下去。
“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这帮穷寇,一而再再而三劫夺我大赵的辎重,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