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山膏收到消息匆匆赶到村子的时候,王姑娘早已没了呼吸。
“我可怜的媳妇啊!”
老黄哭天抢地。
“这他妈是咋回事啊!”
山膏怒吼狂叫。
门口的红纸还没揭掉,便又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纸,大大的“喜”字被一个“奠”字封住了影子,来往的村民都说“白里透红,看着就不吉利。”
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远离了几分。
只有山膏帮衬着葬了王姑娘。
老黄在坟头坐了一个月,什么也不说,每天只是哭,那副样子别提有多惨了,新婚丧妻,这份痛苦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
看着老黄仿佛死人般的面孔,就连山膏这莽撞的人都不禁偷偷落下了眼泪,却不知如何去安慰自己的兄弟。
半年后,老黄似乎想通了什么,支起残破的躯体,晃晃悠悠返回宅院,将这快要倒塌的屋子收拾了一通。
那时墙上还贴着那白里透红的纸,仿佛利刃般一刀一刀,刺穿了老黄悲苦的心。
“我要报仇!”
在老黄对山膏说出这一番话时,山膏才了解到了半年前发生的事。
那是新婚第二天,老黄醒来时已经是巳时,太阳快要挪到天空正当中的时候。
床头放着一碗鸡蛋面,尚且飘着缕缕热烟,碗中鸡蛋已有些破碎,显然是凉了又热过的。
老黄心里别提多美了,乐滋滋端着面条吃了个干干净净,虽然不算美味,但在老黄嘴里,却没有比这更香甜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