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还是那样,其实也不需要怎么诊,旌南王妃这病,病程迁延极慢,但是若有朝一日突然发作出来,基本上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治。
见得秦念西收了手,旌南王妃才笑问道:“如何?可是康健得很?”
秦念西略顿了顿,还是看了旌南王妃一眼,并未急着回答。
旌南王妃看着秦念西眼里隐藏的那些意味不明,笑容倒是更盛了几分:“小仙长不妨直言。”
秦念西见这位旌南王妃竟似没有一丝儿顾虑,心下不禁有些奇怪,这到底是根本不知情,还是无所谓,又或者是原本就知道?不过这位王妃也挺有意思,看上去开朗洒脱一个人,没想到竟会有个这样的毛病。
不过病家本人既然都这样说了,秦念西也懒得再去理会那些了,说得非常直接:“王妃这病,并在肝郁气滞,本以药调和倒不是大事,只因情志不开而夜半借酒浇愁,又是极其伤肝的,如此循环往复,就不太妙了。”
秦念西这席话,只叫这满屋的人,连同屏风后面那位,一起变了脸色。
旌南王妃沉吟了半晌才道:“如此,小仙长觉得,吾这病可还有得治?”
“能也不能,说能,是因为王妃如今的病情,开些药用一用,当能无大碍。说不能,主要是王妃自身,其一酒不能再沾,其二,情绪要好。”秦念西干脆答道。
旌南王妃面色稍变,却还是伸了伸手,又请了秦念西坐下,才又问道:“小仙长的意思是,让吾从此断了酒?酒能伤吾?”
秦念西看着旌南王妃一脸的不信,心里想的是,她这后头没说完那句,只怕就是喝点酒还能得病?
懒得和旌南王妃再绕弯子,秦念西头点得十分笃定。
那位旌南王世子站在屏风之后,听得那句肝郁气滞,夜夜以酒浇愁的话,强忍了好几忍,才忍住没有出去问,他家阿娘,可不是到了夜里,便喜欢饮酒。这北地天寒,饮酒原不是什么大事,偶尔饮酒,还能御寒,可谁又知道,他家阿娘为何要借酒浇愁?
他更想问问,若是断不了酒,日后又会如何?
就在这时,旌南王妃倒是自己问出了这一句,秦念西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有些凝重地着旌南王妃。
旌南王妃当即心沉了沉,却也不再多问了,反倒是突然说道:“若说情志不开,吾自家倒没觉察什么,可能就是日日待在王府里,也没个说话的人,有些无趣罢了。对了,吾听说,你们君山还有个女医馆,能治许多哑科和妇人科的顽疾,可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