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明修尊者缓缓睁开眼睛,他从榻上坐起,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迷茫。他伸手摸向脸颊,指腹沾了一抹湿润。
这是……眼泪?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
第五百年,沈乔没能继续试验下去。
一日,有位法号破缘的僧人登门求见。他说自己略通溯回之术,是听闻灵寂山上有人在尝试溯回之术,故想与此人见一面。
沈乔一听,以为是外挂到了,急忙忙跑到会客厅。谁知那僧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还请施主不要再尝试溯回之术了。”
“溯回之术只能溯回神识,看到过去,并不能改变过去。”
沈乔说:“我不需要改变,我只想回去看看。”看看魔核的本源是什么。
僧人双手合十:“一旦溯回,神识便永远留在过去了,施主觉得这样值得吗?”
沈乔神色一震。
那天,她对着满桌的书籍资料发了一晚上的呆。
第五百年的天神节,沈乔没有启动阵法,而是拎着一坛酒来到了重华殿,看着满天的星潮,自饮自酌。
第六百年开始了。
明修尊者的病情愈来愈严重了,他一天要吐十几次血,时常陷入昏迷。众峰主长老个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却无计可施。
杜长老就是想不明白,不就是区区一缕煞气吗?怎么能将修为已是大乘的修士逼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孟元和却知道一点,他作为亲传弟子,日日夜夜守在明修尊者的床榻前,听他在昏迷中呼喊赵玲的名字。
这不是煞气所致,这是一道心结。
是一份被他藏在心底的,不敢宣誓的爱意。
孟元和疲态尽显,他双手撑住膝盖,头深深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