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请宁南忧置了别院,此时太子驾临,他和窦太君正好有个去处。
于是,这院子里便只剩下曹秀一人,没了窦月珊侍奉左右,她心底总是不安稳,又瞧见窦月阑带着一干廷尉府的审司前来,自然惶恐不安,很是害怕宁南忧出事。
“阿萝,你可有听你兄长提及,太子一行抵达临贺是为了什么?”曹秀小心翼翼询问道。
江呈佳晓得她担心什么。实情,她自然不能说,只能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兄长同儿媳书信中提过,太子携兄长与窦大人本是为了清查广信宋宗一案。此刻前来临贺,不过是顺路拜访夫君罢了。”
曹秀半信半疑到:“你说的...可当真?”
江呈佳柔声安慰道:“母亲,孩儿怎会欺骗母亲呢?母亲莫要担忧,夫君这一年一直安分守己,想来不会有事。”
曹秀缓了缓神色,好似安定了许多,她捏着江呈佳的手,轻轻拍了拍道:“有你在,我放心。”
江呈佳冲她温和一笑,倚在她的身边,说起别的事情,试图转移曹秀的注意力。
指挥府堂前,太子入主座,宁南忧坐于他的身侧,对面便是正襟危坐的窦月阑与江呈轶。
宁南忧心里清楚太子等人此行的目的,可面上仍是装作不知,恭维道:“殿下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广信宋宗一案,既是重案清查,若殿下有何处需要臣,臣必然鼎力相助。”
窦月阑盯着宁南忧的一举一动,一双眸子冷森森带着审视的目光。
宁南忧面不改色的端坐着。
宁无衡虽年少老成,却到底是个稚嫩孩童,眼下面对宁南忧这个谋略城府深不见底的狐狸,自然不能抵挡,见他将自己撇了个干净,便不由皱了皱眉道:“六叔难道不知...这几个月内,朝堂之上因你渎职一事闹得人仰马翻?”
宁南忧怔了怔,面色一变道:“殿下所说何意?”
“此事自本宫一行人离京便已闹了起来,两个月了,六叔当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少年继续追问,脸上浮出疑色。
宁南忧面露尴尬,拱手作揖道:“殿下是指...两月前宗正于朝上弹劾臣之事?”
太子神色古怪,冷眼盯着他道:“六叔原来知道?既然知晓,这两月以来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不像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