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是说,那位都元帅的妹妹,和她的夫婿一起从云阳过来巫溪这边了?”
酒楼后院的柴房内,甄辂看向白芷柔的眼睛。
白芷柔忙重重点头:“甄郎,我也是今天晌午时才收到的消息,之后便急急往这边赶,还好没有误事。”
说着,她仔细解释道:“甄郎,这位小姐跟她哥哥可不一样。她以前在巫溪,城口时,就已经很有底子。
而且,我听说,这次这位祖家小姐之所以过来,是上面想把城口,巫溪,巫山这一整片,都划给她们夫妻俩……”
白芷柔虽是解释的有点急,有些人事也并不够清晰,但甄辂强大的理解能力,还是很快便跟上了节奏。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
前面自己各方面动员行动无差别打击,已经传到了其他人那边,想来此时也承受着不弱压力,便想祸水东引,来巫溪这边开疆拓土。
如此,甄辂这个始作俑者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夫妻俩要想在巫溪立足,俨然,必定要先把鹰爪沟的仇给报了,踩着自己的尸体,才能一劳永逸,真正的稳下来。
“二妹那边有消息了么?”
甄辂思虑片晌,长舒了一口气,看向白芷柔的眼睛。
“……”
白芷柔轻咬着红唇,摇了摇头,旋即低低道:“此事我没有什么消息。但是八成,二姑娘已经跟对方交上火了……”
“嗯,我知道了。”
甄辂缓缓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芷柔,你先去休息一下,处理好你这边的事情就行。我这边,你暂时不用担心。”
“可是甄郎……”
白芷柔登时有些着急,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理出来摆手打断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芷柔,你且安心,别处咱们可能发不上力,但是,在你的地盘上,他们想搞我甄某人,可还没那么容易!”
……
“玉氏,你难道敢欺瞒本统领,欺瞒天家吗?!说,那甄辂,是不是借你之手,与白芷柔有着联络?!”
就在甄辂刚刚与白芷柔分别的时候,驿馆中,正在逼审玉慜的黄捻,也抛弃了他高高在上的沉稳,转而厉鬼一般阴翳。
“黄大统领,民女冤枉,冤枉啊……甄御史何等人物,又怎会跟民女有太多纠缠,更况乎是和浑天教有苟连啊……”
玉慜自是不傻的,此刻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可怜至极。
这种状态,就算用她那饱满的胸脯想,她也能明白。
只要她招了,就算她一个人勉强能活命,玉家几代人经营的玉器生意却必然要被扒一层皮去。
因为玉家与浑天教,尤其是与白芷柔这个“北部话事人”的牵扯,已经不是三五年的事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割舍清楚?
唯有甄辂这种有手段、有实力、更有信誉的强势人物,才能慢慢盘,将她们慢慢从体制内剥离出来。
更不要提,甄辂之前已经对她有了承诺,只要她咬死了不交代,玉家的买卖可以做到湖广去。
对方许下如此重利,她如果现在便背叛了甄辂,那,真的就是自寻死路了。
黄捻被玉慜这略显激烈的反应噎了一下,想发作,犹豫了一下,究竟还是忍住了。
旋即便是看向了不远处一直在喝着闷茶的羊轨。
羊轨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呼。”
黄捻止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在出发之前的确是收到了甄辂与玉慜这号川东百年家族、加之和浑天教有纠葛的举报,许多东西还像模像样的。
只是稍稍一思量,便是能差距到,这些消息,‘泼脏水’的几率明显要更大一些。
退一万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