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消息是假的了,便是真的,依照甄辂此时这等底蕴,黄捻一个王府统领还能真撕破脸不成?
他所求的,无非是有些差不多的小把柄,能拿捏住甄辂,从而让甄辂认他这个‘门主’而已。
倘若真把事情闹大了,又岂是他一个统领的肩膀能扛的住的?
“行了,玉氏,你今天所言,本统领都已经派人一一记录下来。”
黄捻这时指向了羊轨下首的一个小太监文书,旋即冷笑道:“若你回去想起了什么,趁早过来找杂家,本统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可若到时晚了,那,你也不要怪本统领了!滚吧!”
“是,是,谢统领,谢统领大恩……”
玉慜如获大赦,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待她离开,黄捻忙是看向羊轨:“羊老弟,你怎想的?”
羊轨用力喝了一口茶水,道:“大统领,这事情,水有点深啊。您不感觉,这一切,太顺畅了么?就像是……有人要把您当枪使啊……”
黄捻陡然一个机灵,忙是看向对方,“羊老弟,你是说……”
羊轨重重点了点头:“大统领,你想,这甄御史,气势这么甚,杀伐果决,饶是有皇爷撑腰,又怎可能不得罪人?不说其他,就单单说咱们来之前,他大举出兵,直接灭掉那鹰爪沟之事。您想,浑天教那些人,会这般轻易放过他吗?”
“嘶。”
黄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东西,其实他之前便隐隐有着一些感觉,但还不够通透,此时,羊轨这时候客观分析了一道,他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之所以能在王府里混到大统领的位置,黄捻除了做人情做得好以外,俨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种种原因,他的基层经验,远不如羊轨这种街边混子出身的更为敏锐而已。
“羊老弟,此事,你的意思是……”
“大哥,咱们是奉四皇子的命令来办差,这一切,自是要按四皇子说的来办了。”
羊轨恭敬的看向魏朝,“再者说,丁宝国和刘统勋那两位正主儿,现在可都还没露面呢。”
黄捻很快便是明白了羊轨的意思,心神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低低笑了起来。
……
玉慜再走出来后,甄辂已经不好再当面见她。
但这女人也是人精,很快便是通过手段,给甄辂递过来纸条。
接到了玉慜这边的消息之后,甄辂也稍稍松了口气。
目前的状态,什么浑天教,什么抢地盘的夫妻俩,甄辂根本就不虚。
却是怕黄捻这厮不懂事,非要凸显他“官家使节”的优越感,将事情直接带的不可控。
还好,黄捻究竟是没有冲动。
想来,这里面怕是少不了羊轨的功劳的。
这一来,局势虽依旧混乱,但至少还处在可控的位置。
只要给他一些布置时间,他难道还会怕了浑天教这帮‘地老鼠’?
……
一夜看似风平浪静。
不过早上人们上街的时候,还是隐隐能察觉到,似乎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特别是凌晨时又下了一场雨,天空始终阴沉沉的。
穆然一看过去,恍如盛夏已经过去,秋意提前便到来了。
新宅。
甄辂此时已经理出来不少头绪。
这个姓祖的小姐虽然手段不弱,而且是‘金枝玉叶’,必定有着不少特权,但白芷柔俨然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