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着秦锋,是将就启江,还是从零开始?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给小金追到医院,她或许还要继续纠结感情的归属。
误闯陌生男孩的病房,让她有了一种久违的心动:是福是祸,不在乎。
眼下她只想安静地做一碗汤,给住院的他送去,虽然连对方身份和姓名都不知。
汤终于好了。
朱涓涓提着篮子开车去了医院。
她沿着楼梯往上走到病房门口,在窗前望了望。
他的一切物品都不见了,房里只余下空床、沙发和柜子。
就连门口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洁工冲洗掉了,仿佛昨晚她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她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双手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
林一堂上到中学的第三年,就告别了校园。
那个午后,建华喊他踢了球,照了相。
昨天重逢,老同学把洗好的两张照片送了张给他。
林一堂从江南酒店回来忙着打针,后来又碰到来林宅的秦锋,比完枪法后心情低落得一塌糊涂。
直到睡前他都没有闲心把照片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看。
朱涓涓无意识地拿了它,回家后为自己的行为羞红了脸。
她握着照片,失落地回到车上。
叹息过后,她努力地微笑,调头赶往学校。
爱情受了挫,可工作还在,需要认真对待。
学校上午的招生报名早就开始了。
全国各地赶来的女学生把教员们的办公楼围得水泄不通。
当年的女子中学都非常难进,更何况这是新成立的女子大学。
朱涓涓从办公室抱着叠厚厚的材料出来,单独在走廊的尽头摆了个桌子。
她望着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少女面庞,想起中学毕业后的自己。
当时没有女子大学,她还想深造,只能选择出国。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她就站到了讲台上。
她很满足,很自豪:学到的知识都能分享,没白学。
丁浣归国时,也收到来此任教的邀请函,直接就丢进了垃圾筒。
一个月挣到几十块,买瓶进口香水都得自掏腰包,还要讲课、改作业、编教材,兼课后辅导。就连交际花也比教书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