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向铁慈,轻轻一笑。
“我喜欢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以诚服人,以心……得人。”
容蔚坐在马上,盯着铁慈的背影,忽然对身边的人道:“你说,若见了一个人,整日目光便不由自主围着他转,有什么闲话都想首先和他讲,有什么好吃的便想带他一起吃,时时觉得他无比出众,浑身发光……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身边人摸摸头,傻里傻气地道,“因为你喜欢她啊!”
容蔚沉默一会,道:“如果那人是个男的呢?”
忽然有人插进来,震惊道:“啊,先生您喜欢男人?您是个断袖?!”
容蔚一回头,就看见直愣愣的田武,和挤眉弄眼宛如听了个大新闻的小圆脸。
他呵呵一声,扬起马鞭。
小圆脸一鞭抽在田武马屁股上,和他一起逃离魔爪。
留下容蔚一人在马上,忽然便有些发呆。
活了十八年,男也做过,女也做过,追求者男人也有女人也有,但他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混淆过自己的性别。
他是男人,爷们儿,早起鸟朝天,热爱沃土肥田。
却未曾想在十八岁的末梢,忽然发现了自己竟是个断袖。
我、竟、是、个、断、袖。
容蔚吸一口气,世界观瞬间崩塌。
忽然便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这混乱的心绪本该难以收拾,但他却在看见铁慈策马奔来时的身影时,忽然便心平气和了。
瞧,对面奔来的那个人,高弓羽箭,披一身晚霞夕照,全天下美人风流,加起来都不抵他英姿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