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头晕眼花地转头,一眼看见飞羽的爪子按在她肩头,眼神还有点怔怔的,茫然里却透出巨大的惊喜来。
那惊喜便如一道虹光,刺得她心中一震,怒意散去许多,忽然惊觉就在方才那一刻,那无比震惊复杂的情绪里,似乎第一瞬间,心中掠过的其实也是欢喜。
欢喜她是他。
欢喜不必顶着心理压力去掰弯同性。
欢喜终成眷属的可能实现了一半。
心间混乱,一时都忘记了身处何地,忽然水波重重一荡,唤醒了两人的理智。
砰砰脚步声近在咫尺,那些人又回来了,大概是听见动静又无所发现,再次回到水域探查,无数长长的篙子探入水域。
与此同时头顶震动,有人跃上船来,喝道:“船家呢?船家出来!”
铁慈下意识探出手,要揽住飞羽的腰避开那些乱戳的篙子,却忽然一顿。
她一顿,飞羽便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两人往水深处又藏了藏。
头顶上,那群士兵呼喝无人回应,便冲进船舱,发现里头是两个醉鬼。
船上一阵翻找,自然一无所获。船下,篙子刺得又密又集,飞羽在水下带着铁慈转过两次避开篙子,脸色就更白了,眼看又要吐出来,铁慈忽然一把拨开他的手,卡住了他的腰。
飞羽眼底便露出笑意,软绵绵往她身上一靠装死。
在水底不能翻白眼,不然铁慈很想白眼对青天,再诚恳地问他一句撒娇好玩吗?
但是现在她没办法,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只能顶着这王八蛋,往船底下紧紧一贴。
贴的时候她四平八稳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两人紧紧贴着船底,那些篙子从身下交错着刺过去。
几番动作之后,篙子便收了,船上的人也似乎踢了两个醉汉一脚,大步离开。
铁慈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