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要到自己那堆里翻,回头一看铁慈正在呵呵笑,顿时知道自己被拆穿了。
他也不脸红,“我就是出去散散风。”
铁慈:“嗯,不过是凑巧,和我一直同路罢了。”
“那么远你也能察觉?武功又精进了啊。”慕容翊爽快交代。
“那倒没有,最近听从容溥劝说,并没有勤练武艺。”铁慈道,“不过猜也猜的着。阿翊,你在情感上,有些不自信,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并不在意爱人是否为自己吃醋,也不认为所谓占有欲就是深爱表现,她不需要靠这些来满足自身虚荣心和存在感,她只希望他从旧日斑驳中走出,自信且信她,心胸渐广,所见明朗。
慕容翊看起来有点怔怔的,他道:“你叫我什么。”
铁慈笑起来,“阿翊啊。”
她这个尾音温软,微微拖长,在光线浅淡的舱房里回荡,余韵缱绻。
而慕容翊透过一扇小窗看她,灯下美人,半边脸隐没于昏昏暗色中,半边脸温润生光,一抹浅浅微笑自唇角蔓延,她看起来像一尊拈花施甘霖的玉像。
供在他心中神龛中的像,日日受他心头香火,千古不灭。
慕容翊微微闭上眼睛。
他自幼觉得自己定然命运不祥,降生之前地狱之名便记一笔,要不怎么会父亲厌弃,母亲无情,兄弟姐妹皆践踏,唯一疼爱他的外公早早便去了。
直到今日才明白,也许之前所有的不祥命运,都不过是为了积攒好运气之后和她相遇。
他笑起来,却不知这样的自己,在隔窗的铁慈眼里,也像踏云而下披霓虹戴星月的仙君,美妙高远,濛濛生光。
他道:“再叫一声。”
铁慈笑而不语。
他道:“不然换个称呼也行,比如夫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