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与她说话已经放松了很多:“是有正脸的,不过供奉在内岛。外岛常年有外来之人进出,就只挂了身影凭人瞻仰。”
陶九九走近些,便见画上的落款,写的是青风居士。
又问:“青风居士是什么人”
童子有些犹豫,但大约是觉得陶九九有趣,向外看了看,见打扫的童站得远,便低声告诉她:“是当时元尊夫人对自己的戏称。”
陶九九恍然大悟:“哦这么看来,这位夫人还是有些才华的。从笔触中就可以看得出,真是情深。可惜遇到个疯批公主,死得很惨啊。”
童子显然是很以为然的,但连忙说:“小娘子,断不敢这样说。”
那是皇家。
陶九九连忙噤声,十分乖巧的样子,又向小童子问:“那公主美吗”这总说得吧。
童子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只听说”
凑过来几乎是用气音对陶九九说:“听说那位公主为人暴虐喜欢杀人。相貌也十分丑陋。是谛天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谛天帝只是皇子还未继位时,她深得老皇帝宠爱。恨不得星星月亮都摘给她。后来老皇帝驾崩,谛天帝继位,对她也是非常的好。因公主胆小,还特别请了元尊为她设下重重护咒,娇养在深宫之中,每日都要亲自探望。就是设护咒的时候,公主见到了元尊,才生出后来的事。”
陶九九说:“这倒奇怪,公主既然胆小,怎么敢杀人呢”
童子想了想说:“约莫正是杀人太多,以才害怕的吧。”
这也说得通。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远远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童子皱眉。
这里是国宗的朝圣之,高声喧哗是为冒犯。
他请陶九九在这里稍候,便只身出去了。
陶九九乐得自在,放开狗子,让它们自由活动一会儿,自己也随步在这殿中走动。发现除了画之外,殿中墙壁上还有很多述事画作,大约都是描绘苏吴归当年经历的一些事件。不过因为她对苏吴归知道不多,以只认得出其中他困在深山被火烧的那一幅讲的是什么事。
原本她是对苏吴归和他夫人的事很感兴趣的,毕竟是情劫相关,但看了一圈,也没有关于元尊的女人的相关内容。
一般来说,在男人的正史中,感情一事都无关紧要。除非他一生非常失败,死得也很惨,那女人就会占很大的叙述比重了。
元尊是后者,可这里是国宗,自然也不会去记录那段往事。
对于向道的修士们来说,自己的师祖情关过不了还弄得崩逝,实在是有些颜面扫地。
陶九九看得专心,突然发现自己脚边有个人影时,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却见侧门边站着的不是殷灼月又是谁。
瞬间呆滞。
对方身后是将要落暮的斜阳,衬得他人美如画。
“你在这里。”殷灼月向前走了几步。
陶九九笑说:“郎君也在这里呀。”但脚下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殷灼月注意到她的动静,便驻步不再向前走了。只是突然说:“也是巧,我今日还在想,你在哪里呢,便就立刻见到了。”甚至还嘴角微翘笑了笑。显得人很和气。
陶九九不为美色所动,立刻说:“也不是很巧。我是有事才到国宗来的。而你身为修士自然也常在国宗内。会相遇,必然而已。”
“也是。”殷灼月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却也不走,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就那样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她心里发毛。
两只狗子原本是在殿内四处闻着逛着,现在也跑回来,警惕地跟在她身边。
在沉默中,殿内气压越来越低。
陶九九正要默默退走,才抬了一步,殷灼月便突然问:“你来拜苏吴归”目光却盯着她迈出去的那只脚上。
陶九九默默把那只脚收了回来,殷灼月是那个黑甲都惹不起的人,一根头发丝估计都能勒死她。她可是很识相的:“啊,就是听说他很灵,以来看看。”
“你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