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不掉,乖乖转身,问:“小舅舅,颂字也会坏”没话找话。
“自然会坏。要是长年运转,便需要定时修缮。不然坏了太多,便不顶用了。”殷灼月在她头后脑勺不知道在摸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行了。”
她转头看,殷灼月弄了些猫毛,放在桌上,根根挑。不知道要干什么。
陶九九:
借机想弄清楚,这位高门小姐身躯到底是怎么回事。又问:“小舅舅,为什么我和小舅舅和母亲和父亲都不像。我有毛,你们又没有。”
殷灼月专注手上的毛,怕吹走,说话口气都轻了很多:“你不曾问过你母亲父亲吗”
陶九九摇头:“母亲父亲要伤心的。”
“那我看着像是没有心肝的人吗”殷灼月却突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她。
虽然他是没有生气表情,但因他本就是阴晴不定的性格,陶九九可拿不准会不会是这话哪里刺痛了他,于是做出茫然的样子,没有应声。小心谨慎。
殷灼月看着她,说:“可我也会伤心。”
陶九九客随主便,脸关切:“小舅舅,你别为我伤心。”
“我没有为你伤心。”殷灼月说。
陶九九:啊窝巢尼玛
殷灼月淡淡地说:“我只是说,人活得久,不定就会心如磐石刀枪不入。我也会伤心。而你即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又如何敢轻易断定,那些不忍心问父母的话,可毫不在意向我问出来”
陶九九:
突然感慨,心理健康署实在是很有存在的必要。
“对不住小舅舅,你别生气,我才十五岁又八个月大,还是个孩子呢。”
殷灼月看着她。
要是别人,现在早就跪下来了。
小孩子就是不知深浅。讲话也讲得奇奇怪怪。
皱眉收回目光前,他见陶九九往门边挪,只说:“这是头车,此时车队走得快,你要下去,整队车都要停停。别乱走动,就在这里坐着,不要烦我。”就继续摆弄那些猫毛去了。
陶九九重新坐回榻上,百无聊赖。
但多少也看出来,殷灼月对于自己家的后人,虽然不殷勤,可还算是给些面子的。
于是又追问:“那小舅舅,我是猫还是人还是妖怪呢”
殷灼月理着那一撮毛,说:“自然是人。不过你身体孱弱,见不得日月天地。所以我给你寻了张猫皮子,把你包起来而已。每年防着猫皮子崩坏,还要松了松皮,叫它配合你的身型。既然猫皮子底下是人,你自然也是人。汾城镇守没有给你说吗护颂不可除。除非你活够了。不然除去护颂的话,你就会现出本身,要出人命。”
“似乎是与母亲说过。”陶九九当时听见了。
不过桃夫人怕吓着她,所以不提。只是叮嘱她脖子上的项圈要好生保护,不可脱除。
大概也是怕她不懂事,知道只是皮子之后,吵着要脱掉。所以也只说,她本身就是长这样的。免得生了那个心思惹出祸来。
她走过去,坐到殷灼月对面,懒散地趴在桌上。
殷灼月抬眸看了她一眼,便不理会了。
她就晒着太阳,晃着腿拿点心来吃。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殷灼月呀殷灼月,你不是要让我世活得胆战心惊吗怎么样坐在你对面你都不知道。呵。
不过虽然是这样,也还是希望能快点离开这车子。在殷灼月面前待久了,万被他看出什么不对。
正想着吃着,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抓自己的腿脖子。
先还不在意,踢开就是了,结果慢慢地又摸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