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窦砚离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可恶,大魏儿郎的尸骨永远地埋葬在边陲地,他们居然还干这般下三滥的勾当,简直是可恨。”
遥想当年,西羌之乱让无数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尸骨无存,如果这里面还有自己人的推动,试想想,谁会不咬牙切齿、恨意极深呢?
一己之私,便把这么多的人拖下水,完全是太为所欲为了。
战乐难得嘲讽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没有绝对的利益,嘉义长公主好端端的,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帮忙。并且,她也根本没有权力插手到边关朝廷,西羌与她的结识,想必是另有内幕。”
“这就是燕启甘愿当王八老乌龟,也要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孩子的原因?”
窦砚离嗤笑一声,难怪一辈子碌碌无为,就这样的孬种脾性,能够有所作为才是奇了怪了。
“一半一半,”战翼也瞧不上燕启的做派,但一些事情他必须说清楚,免得产生误会,于是说道,“嘉义长公主对一夜情人念念不忘,燕启十分讨厌他,想着找个机会把他杀了,然后再借此机会,与嘉义长公主和离,把他在外面蓄养的爱妾扶正。”
果然,半斤八两,嘉义长公主给他戴绿帽子,他就转过头另结新欢,这对夫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极为般配了。
“他要是把这份胆气心机用到正途上,燕家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窦砚离非常瞧不上燕启,自然而然的,燕家在他眼里,连狗尾巴草都比不上。
说着说着,窦砚离便猛烈咳嗽起来,大约是动怒了,触及伤口。
喝下一杯茶后,窦砚离方才缓了一口气。
“公子,嘉义长公主与燕启,是当年那件事的推动者吗?”战翼问道。
窦砚离历经灭门之祸,没有谁比他更渴望真相大白,报仇雪恨了。
只是,幕后黑手藏得极深,一层又一层的,窦砚离这些年忙于赚钱,也无太多时间查找真相。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了,却发现其中的水并没有想象中的浅。查找真相的道路,依然很漫长。
“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帮凶,他们清白不了。”窦砚离瞥了一眼战翼,饱含深意地说了这番话。
淳化二十三的冬天,是非常地冷啊,冷彻心扉。
他所在意的亲人,一夕之间化为泡影,一个不留,假如他无亲信保护,恐怕早已惨死在那些杀手的手里。
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娘,徒儿无能,不能替你们申冤报仇,血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