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数月之前,柴兴下诏,改名为太乙书院。
太乙者,道也。书院何意,显而易见。
说来凑巧,柴兴下诏改名的日子,正好是王尘变成王尘子的日子。
百家中人最明白,这名称更替的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势力消长。
百家中人更知道,欲访隐谷,先访此处。
但是,隐谷到底在太乙书院哪里,附近还是里面?知道的人实在不多。
否则,也谈不上“隐”谷。
隐谷主楼前,小径清幽,环境宁静。
一声重哼,击碎了宁静,破坏了清幽。
一位儒袍中年人奇道:“庞公因何愤恼?”
庞公用力晃着一份书折,本就挺苦的脸色倍增怒感:“冲远老弟,你专门过来就是给我看这个?还问我为什么愤恼?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名为冲远的儒袍中年人叹道:“墨修确实名不虚传,这一下宛如骨鲠在喉,让人有苦说不出,不求还不行……”
“程飞程冲远!”
庞公的脸色更垮,痛心疾首地道:“枉你又飞又冲,怎么就是飞不远呢?难道你也觉得老夫待客无礼?是自取其辱么?”
“隐谷难进,何况墨修。”
程飞笑道:“愚蒙浅见,庞公以考验待客,用意在衡其心性,量其智慧,有何资格迎娶青娥仙子?这不一下就试出来了么!”
庞公稍稍展颜,捻须道:“还是冲远老弟你最懂我。”
“柴老官人绝不能有事,尤其不能在我等眼皮底下出事,否则龙颜震怒,百害而无一利。”
程飞沉吟道:“偏偏当今这位墨修实在胆大包天,恐怕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没有他不敢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