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白姐姐,是我爱慕谢公子的才情,想得到他的笔墨。姐姐美若天仙,芳名远播,哪个年青才俊不想得到你的青睐?谢公子一定会愿意把书送给你的,所以小妹才……”
“那你也不能把我抬上桌面,让别人怎么看我?我的气没那么容易消,你不是说我对谢公子仰慕已久吗?那这本书我偏不给你。”
任叶知秋好说歹说,就是不把书给她。
叶知秋知道无法用强,只得道:“好,那就先放在姐姐这里,过两天我寻得好东西哄姐姐开心了,姐姐再还我。”心里想着:“用什么方法让她把书快点给我呢?”
马车行近东街了,叶知秋对白锦道:“我还有事,就不去姐姐府上了,姐姐代我向令尊令堂问好。”随即跳下马车。
白锦气鼓鼓地回到家中,她哥白炽看到她这般模样,笑道:“谁得罪你啦?春草不是与你一同出去吗,春草呢?”
白锦“呀”的一声,是啊春草呢,这才想起把春草落在了天香楼。
叹气道:“心情不好,连记性都变差了,我把春草忘了在天香楼啦,等下她会自己回来的。”
白炽摇了摇头,又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本破文集!”说起这本书,白锦更加没好气了。
白炽“咦”了一声,“那不是我好友谢明尧的书吗?”
“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封面,有明尧的字样,下面还有两行他的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白锦一看果然如此,淡淡说道:“你对他的字倒是很熟悉啊。”
“同窗数载,怎么会不熟悉?只是他的书为何会到你的手里?”
“提起话长,况且我今日不想提起此事,不,是连你这同窗的名字也不愿意提及。我累了,先回房。”白锦说完,不理她哥径自走了。
白炽心里好生奇怪,素来他妹妹语言温婉,连对下人也很和气,很少黑着个脸。心想:“今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令她特别愤怒的事情了,令她这般生气到底是春草还是谢明尧呢?”
白炽没猜对,令白锦生气的人不是春草,甚至不是谢明尧,而是她的闺中好友叶知秋。
那可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啊,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她至今未忘。白锦坐在梳台前呆呆地望着铜镜,回忆的序幕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拉开了……
※※※
那是五年前的大宋京都汴梁城,那时白锦才十四五岁,父亲白翰任户部侍郎,管着京畿的财政收入与各部的钱银拨放,不仅是个要职,而且是个肥差。
他们兄妹俩的朋友不是皇孙贵胄便是公门后代,白锦当时在京城最好的朋友,便是七王爷赵晷的独生爱女彩璎郡主。
赵彩璎年长白锦一两岁,样貌娟好,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性,然知文识墨,兴趣相投,与白锦甚谈得来。
宋代的王孙公子最喜爱的活动是蹴鞠,而闺阁千金们最喜爱的活动则是荡秋千了。
彩璎郡主与白锦不仅喜爱玩秋千,还都品段不低。两人一起还研究了几个姿态美妙的样式“彩风点头”、“嫦娥奔月”、“雪花飞舞”。
那一日,白锦与彩璎郡主在后花园的秋千架上,各自施展,玩了甚久。
“玩了许久,我口干了,我们去吃碗酸梅汤吧。”彩璎郡主从秋千架上下来,对白锦说道。
“我新创了一式好像不太连贯,再看看有没有能改善的地方,姐姐你先去吧。”
“好,那你等会累了渴了来大厅找我。”赵彩璎说完,就走出了花园。
白锦又荡了甚久,觉得基本满意了,才跳下秋千,走向客厅。
七王府的大厅有东大厅与西大厅两个,王府很大,东西两大厅相隔二三十间雅舍,白锦刚才未有听清楚郡主说的是哪一个大厅,信步便走进了离后花园的较近西大厅。
白锦走进西厅,厅里却空无一人,她正想退出,随即看到地上有一打破的陶器,近前仔细一看,吃了一惊。那是七王爷最爱的琉璃彩雕-“千树灿银花”。
这件宝物乃皇帝所赐,是用琉璃制成约半人高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