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干青郁古朴,花叶碧绿,叶脉分明,花朵绯红,花蕊鹅黄。整棵花树不仅栩栩如生,更是流光溢彩,炫眼夺目。
皇帝还亲自为这棵花树取了名字“千树灿银花”。
想当初,七王爷与蔡京都想要这花树,可是只有一棵,最终皇帝赐给了七王爷,王爷心中的得意可想而知了。
七王爷得到赏赐后,摆在西厅最当眼的地方,一张千年紫檀桌上。亲友同僚们来了,总要过来观赏观赏,见者无不拍手称绝的,王爷得意之情愈发膨胀了。
白锦原来也欣赏过这琉璃花树两三次,当然知道这是七王爷的心头肉。可它现在竟然碎了,白锦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这要出大事情了。
“啊,啊,你摔了王爷的宝贝!”白锦正想起身离开,身后传来了惊呼。
转头一看,是王府的仆人。忙分辩道:“不,不是我!”
“厅里只有你一人,不是你是谁?”那仆人说完,匆匆忙忙禀告去了。白锦吓得两腿发抖呆在原地。
不大一阵,在七八个下人的簇拥下,七王爷及王妃进来了。
彩璎郡主静静跟在她父母身后,同时进来的还有两三个王爷的客人。
七王爷铁青着脸,他走到那堆碎瓦前,俯首捡了一块,问白锦:“你打坏的?”
“不是我!”白锦稳了一稳心神,连忙否认。
“那你为何在这里?”七王爷面沉似水。
“郡主让我来吃酸梅汤。”
“彩璎,有没有这事?”七王爷转头望向他的独生爱女。
彩璎郡主脸上微微变色,过了一会,她说道:“我有让白姐姐过来厅里吃酸梅汤,但我叫她到东大厅吃汤,不是西大厅。”
“当时郡主并没有说是哪个大厅啊。”白锦赶紧说道。
“我说了,也许你没听清楚。”彩璎郡主语气十分肯定。
白锦无法反驳郡主的话,只得继续否认:“但这琉璃花树并不是我打坏的,我进来就已经这样了。”
“这厅里就你一人,反正你脱不了干系!”七王爷一句话,事情似乎下了定论。
白锦鼓起勇气,反问道:“王爷你不能不讲理,你有什么证明是我打坏的?”
彩璎郡主也在旁小声劝解:“父王,过门即是客,即便是白姐姐打坏的,我看她也是无心之失。”
“你住口!别的东西本王可不计较,这琉璃花树非他物可比,不仅世上绝无仅有,而且是皇上所赐,这是何等尊贵?”当然啊,争赢了蔡京,还有什么比这更得意的?
七王爷越讲越生气:“这事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个说法,白锦你不能走,我派人叫你父亲白大人过来。”
白锦当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登时被七王爷吓得面无人色,又心急又委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口里直喃喃:“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看花雕不是这位姐姐打坏的。”
王爷的客人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大家一眼望去,这是一个跟白锦年岁相仿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裳,头梳着两个小丫髻,眉目清秀,一双眸子就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
旁边一个大人连忙拉了一下这小女孩:“知秋,别乱说话!”
那叫知秋的女孩子并没有退缩,她脆生生地说道:“爹,我是有道理的。”
七王爷根本不信这女娃子的话,但碍于她是个客人,于是问道:“哦,叶小姐有什么道理要讲?”
“你们看地上,有一行深浅不一的鞋印。”叶知秋一指地上。
“有鞋印有什么出奇,我们穿鞋走路,有鞋印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