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尧急急地想扶着白锦,但他又不敢太冒犯,匆忙间只拉住了白锦的衣角,“嘶”一声,衣角裂开了一小幅!白锦尖声叫道:“你敢无礼!”
这时有一条人影闪出,一手扶着白锦,一脚踢向谢明尧。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谢明尧本来就又慌又乱,此时不备,只能连忙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但还是被来人踢中了前胸。
幸好谢明尧退得及时,虽是踢中,不过是感到一丝疼痛,并未受伤。
来人收脚后,却没有停止追击,又一掌向谢明尧劈来,嘴里还直嚷:“何方登徒子敢对我白姐姐无礼?”
谢时尧因唐突了佳人,不敢与来人正面对战,他轻功也有一定造诣,连接后退几步,那人得理不饶人,挥掌紧追而来。
谢明尧有些着恼,心道:“你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也挥出一掌与来人相对。那人却不接他的掌,而是从旁疾绕而过,反手为拳,击他后腰。
谢明尧身形不动,蓦地一肘顶去,来人的拳头甚小,被他那肘顶得有些生疼,叫道:“好个斯文败类,武功不错。”对着他又是一掌。
谢明尧躲过,但颈项却被掌风刮得生疼,他转过身来,用掌护身,怒道:“谁是斯文败类啦?”
“指的就是你!”来人脆生生地应道,抬起腿来,就想给他一脚。
白锦稳住身形,看清了来者何人,欢喜叫道:“知秋!”,叶知秋那脚正要发力,白锦急叫道:“知秋别打了。”
叶知秋愕然收脚,白锦看一下衣角,虽然外衣角被撕裂了一小幅,但还好无伤大雅。于是转身整理一下衣裳,问道:“知秋,你怎么来了?”
叶知秋道:“我有事想问你,碧丝说你来这里赏花。还好我来了,不然你就被这登徒子欺负了!”
白锦看了谢明尧一眼,他被叶知秋连番袭击,又被骂斯文败类,面上胀得通红,为了掩饰尴尬,展开折扇使劲的扇着。
白锦回想刚才的情形,哑然失笑,对叶知秋道:“谢公子不是登徒子,只是刚才太突然,我们都忙乱了。”
谢明尧虽然心里有气,但他还是走上前来,与叶知秋见礼:“叶小姐你好,我们在天香楼见过。”深深作揖,不敢仰视。
叶知秋愣了一下,心想:“这个人也太会套近乎啦,谁见过你呀?”
她突然想起那本《王佑丞文集》上面题有“明尧”二字,这人姓谢,难道他就叠翠庄的少爷?那本书原本是他的?”
又见他满面通红,想想自己也实在鲁莽,没了解事情的真相便一通乱打,于是也赔罪道:“你就是谢明尧?方才是我鲁莽,请别见怪。”
谢明尧闻言一愣,在天香楼时她明明知道自己是谢明尧,为何又作此问,便抬起头来打量了叶知秋一眼,一望之下,登时感觉到眼前的少女有点不对路,哪里不对路,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来。
叶知秋见谢明尧呆呆的神情,以为他还在生气,便笑道:“谢公子,你没伤着吧?白锦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顾不上分清红皂白的,请你原谅啊。”
谢明尧摸了摸胸口,苦笑道:“还好没受伤。方才情形也怪不得叶小姐,我原以为叶小姐是纤纤弱质呢,没想到武功如此了得。”接着又向白锦赔罪,求原谅无心之失。
当下三人各自说了几句客气话,方才的芥蒂很快烟消云散。
白锦此时可有离开的借口啦,“知秋你既然找我有事,我们去寺内边吃斋边聊吧,就不打扰谢公子赏花了。”急急拉着叶知秋就走。
叶知秋笑道:“我还想赏花呢,你这么急?”她是想找谢明尧了解那本书的来历。
“我饿了,春草应该把斋饭准备好啦。”白锦说道。
叶和秋眼尖,早看到地上的食物了,她笑道:“这些吃的喝的谁准备的?还说饿来着?”
“那是谢公子的东西。”
“既然饿了你也吃一些,走出这片花林到寒蝉寺也有好长一段路,我怕你饿晕了要我背你。想必谢公子不介意?”最后一句是对谢明尧说的。
谢明尧忙道:“当然不介意,这本就是我准备好与白兄白小姐赏花一起吃的。”
白锦瞿然一省,想道:“知秋这死丫头虽说是来找我的,但她见了谢明尧,还不是想多聚一会吗?哼,又拿我来作借口了。”
白锦心里不悦,却不好发作,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何不把球踢回知秋身上?”于是道:“谢公子你不知道,知秋姐姐比我更喜爱王维的诗词,难得你们兴趣相投,相请不如偶遇,你们俩人在此处边赏花边论诗,我就不奉陪了,春草在等着我呢。”
叶知秋听白锦提起王维的诗词,想到谢明尧刚才的话,再想到索书的蒙面女子,还有白锦,她虽然一时未能理清,但却猜到那本书与几个人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
“谢公子喜欢王右丞的诗?那么肯定收藏有他的诗集吧?”叶知秋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实际却是开始试探。
谢明尧未及答话,白锦已有些生气了,“叶知秋你装什么糊涂,你捡来送我的《王右丞文集》可不正是谢公子的吗?”
“我捡来送你的?不是你送给我的吗?”叶知秋莫名其妙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