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儿郭慕白站了起了来,轻轻摇了一下她爹的手臂,说道:“爹,我看叶捕头职责所在,急于查找杀人凶手才会有此误会,何必如此生气?”
郭崇山来不阻拦,她已越过父亲面对着叶知远,正色说道:“叶捕头,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有到过逸桐坊,如果有人要扭造事实,你让他来山海帮找我对质。”
叶知远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捉人,现在正是个机会。”
手一探,蓦地向郭慕白兜头抓去。
“这是干什么?”
郭慕白心头大骇,身子急退,可叶知远动作太快,她退之不及,眼看就要就扼住颈脖。
突见游丝漫闪,有暗器向叶知远袭来,他不退让的话,即使被他捉到了人,自己也会身中暗器。
这暗器无疑就是无影针,叶知远早有准备,他一手仍抓向郭慕白,另一手出掌,用掌力震开那些细幼的暗器。
暗器被叶知远用浑厚的掌力震开,只是他捉人的手却不得不稍稍慢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郭崇山大喝一声拉开大女儿,双掌齐出。
“叶知远,你竟敢在山海帮放肆!”
郭崇山来得好快,叶知远这一抓无论如何都要落空,连忙向上跃起闪避,落地时,手里多了一把锋芒闪闪的钢刀。
钢刀一指,“郭老帮主,非是知远想放肆,实在是令嫒不配合调查我交不了差。”
叶知远心里暗暗叹息,这招出奇不意看来已无法凑效,目前只能来硬的。
他平生做事光明磊落,刚才骤然发难显然落了下乘,如果不是事情特殊他绝不会搞这种偷袭行为,此时面上露尴尬,勉强交待了一句场面话。
郭慕白惊魂甫定,“锵!”地拔出燕翎刀,怒道:“姓叶的,你如此不近人情,当本大小姐怕了你不成?”
“嘿,嘿,刀对刀,有好戏看了。”郭慕红嘻嘻冷笑,唯恐天下不乱,刚才那针就是她发的。
叶知远突然发难,让叶知秋也一下惊呆了,哥哥的动作太快,她便想阻拦也来不及。
叶知秋四下张望之间,除了郭氏父女,已有二十几个壮丁已围了上来,外头更不知有多少人,当前根本就不能翻脸。
连忙上前张手隔开,叫道:“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转头又对郭慕白道:“大小姐,也请你把刀收起来,咱们有话好商量。”
叶知远瞪着妹妹,心想这个丫头片子,办法没想出来,这时却跑出来调停,不过山海帮人多势众,就算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也得顾及她的,便生出了些许退意,可转念一想盐价的事,心里又闪烁不定。
于是仍持刀冲郭慕白道:“郭大小姐,刚才是知远冒犯了你,这厢先向你道歉,对不住了!但是,有人举报了你,我无法空手而回,还请大小姐体谅在下走一遭,只肖一两日,查明大小姐与此事无关,便可回来。”
“哎呀哥哥,你还在打这个主意啊,眼前这种情势,能保命就不错了。”叶知秋暗暗着急。
眼珠一转,大声对她哥道:“哥哥,刚才人家大小姐说了,她从未到过逸桐坊,你怎么就不信呢?”
叶知远怔了怔,不知道妹妹这话何意,便道:“郭大小姐是当事人,她的话是不能作数的。”
“可是还有郭老帮主为她作证呢。”
“他们是父女,这种作证也是不能作数的。”
“那我呢,我跟大小姐无亲无故,为她作证可作得了数吧?”
此话一出,不仅叶知远,连郭氏父女也十分惊诧。众人把目光齐齐放在她身上。
“知秋,话不能乱说,你之前连郭大小姐的面都没见过,作什么证?”叶知远用眼神暗示妹妹不要捣乱,站一边去。
“我没乱说,郭大小姐前日的确不可能出现在逸桐坊,除非她会分身术。”叶知秋不理会哥哥的暗示,仍旧十分肯定地说道。
叶知秋一再帮着郭慕白说话,这可令那郭大小姐也有些好奇了,“叶小姐,你如此相信我,慕白十分感激,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并未到过逸桐坊呢?”
叶知秋笑了笑,她当然不能把偷听的事说出来,便随口编了几句话。
“昨晚我吃多了上茅房,听到几个大哥在谈论大小姐前日在寨中巡视,是怎个威风凛凛的景象。我想,那些大哥也不知道我在暗处,断无说谎的理由,所以这必定是真话。我敬仰大小姐,自是不能让你在这事上受屈啦。”
郭崇山哈哈大笑,道:“叶捕头,令妹不是水寨的人,如今为小女作证,你可没话说啦?”
事已至此,叶知远知道再没理由可以捉人,便还刀纳鞘,对郭慕白深深地作了一躬:“如此说来,是知远莽撞,十分对不住。是打是骂,知远绝无怨言,只求大小姐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