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官又是一愣,从来没有人这样押注的。
因为一连押10个生肖,就是押中其中一个,也不过是赢了10贯,但如果不走运刚好出的结果是鼠或猪呢?那这100贯就全赔了!
不说荷官惊讶,围观的人都对叶知秋侧眼相看。
叶知秋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从荷官手里接过投注的牌子,又走回后面那个角落里静静地等待轮盘转动。
掌盘的帅小伙照例向众人欣然一笑,再说一句场面话,手一用力,轮盘飞速转动。
结果没有让叶知秋失望。
当指针指向羊的时候,那轮盘停了下来。
叶知秋领回了110贯,除去赌本,刚好赢了10贯钱。
张阿三有点目瞪口呆,不过他却认为叶知秋这把纯粹是广撒网所致,而且很不屑她的赌法。
撇着嘴说道:“这把虽是赢钱了,只是这样下注,100贯的赌本才赢得了10贯的利钱,不刺激,不好玩,没劲!”
“赢钱便是好玩,刺不刺激无所谓。”叶知秋淡淡地应道。
没错,在张阿三及其他人的眼中,100贯本钱才赢了10贯利钱,这种本利比自然是很低。但叶知秋为了这个很低的比率,不知道在脑海里反复计算了多少次。
叶知秋头三轮虽说没下注,但她仔仔细细地盯着那掌盘的荷官看,眼都不带眨的,你以为她是看那荷官长得俊俏么?当然不是。
她注意的是荷官推盘的手法。她发现,那个荷官每次推轮的手法、力道都是一样的。
叶知秋的推测虽不能精准到哪个生肖会停在指针的位置上,但却能推测出哪几个生肖不会停在指针的位置上。
就像刚才那一把,她计算出鼠牛狗猪四个生肖不会落在指针位置上,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只是放弃了鼠猪两个生肖而已。
接下来的几轮,叶知秋见第一次的计算得到了验证,便每一把都放弃三、四个生肖不押,而且赌本也加大了。
虽然利钱跟赌本比率仍旧很低,但也赢了不少钱。
尤其最后一把,她押了八个生肖,每个生肖押了100贯,只一轮她便赢了300贯。
叶知秋每一把都赢钱,让张阿三瞪大了眼睛,这姑娘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其实你也说得挺对,能赢钱便好,刺不刺激有什么关系。”张阿三小声呢喃着。
叶知秋听见,心里暗暗发笑。她暗自盘算了一下,在轮盘赌这里赢了有七百多贯。
本来想扔几贯钱给张阿三的,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了,给他还不是等于给四海赌坊,何必?
新一轮又开始了,叶知秋站在角落里不动。
“你乐傻啦,还不去投注?”张阿三提醒她。
“这一把我不玩了。”
“什么?”张阿三叫了起来,“哪有人在势头正当猛的时候不玩的?”
“正因为势头太猛才要停一停。”
叶知秋淡淡应着,心里则在暗忖:“这种赌法再多几局便容易给人看出破绽来,到时掌盘荷官只要改变一下手势或力道,那么结果就变得不可控了。”
“真看不懂你这种人。”张阿三摇头叹气。
周围的人看着叶知秋一直赢钱,这时听她说不玩了,纷纷问道:“姑娘,这种运气可不是时常有的,你停了一下这运气可能便跑掉了,不可惜么?”
“这运气呢,也像人一般,干活久了是会累的,需要停下来歇息歇息。”
本来这不过就是叶知秋顺口说的,谁知那些人竟觉得这话听着新鲜有理。
“诶,姑娘说的在理,难怪久赌必输。”
叶知秋笑了笑,不再答话。她看到那三个荷官聚在一起说了几句悄悄话,心想:可能他们已经察觉到问题所在,看来我也该收手了。
正是:赢输不应冲昏头,该收手时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