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曾被毒得记性全失?”盛为照常“恶毒”了一句,眼眉间却趣味全无,“那药果然灵验?”
“确是灵验的!也是幸好只破了皮、略伤了肉,并不重。这会儿王妃伤口红肿全消、醒了不算,更是难得喊了饿,这不才吃了些清粥。奴婢猜想若不是她心里挂着事,想必更能多吃些!”初柳一一回罢了,可还像是有话正在喉间吞吐、不敢轻易道出。
“那药确不是二郎自家中带来的!”盛为并不想瞒过了初柳、因也是无法可瞒,“然也与家中、应说是母亲有绝大渊源......你且就暂将它当作是母亲故人所赐吧!”
初柳听得了就点点头、像是放下了心肠:“奴婢只与绿乔说了便罢,免得她跟奴婢先前一般疑惑。王妃处只待二郎自行说去!”
“都是二郎的活计呐!”盛在哀了一声,冷不丁却奇起为何此处竟是这般宁静。
“王妃这会儿心绪可好?”他侧耳听了又听,只当是外间听不真切内里声响,“还是终究气力不足,耍不得气性了?”
“王妃此次并不曾有什么气性!”初柳道来自带疑虑,“倒跟中箭前判若两人,虽然急着找二郎,可奴婢看来竟是有些呆愣愣的。”
“呆愣愣的!”盛为轻吁出一口浊气,不知该以为她这“呆”是在为真相既现而来,还是为刘赫舍命护她而至。
“王妃可曾问起过刘赫?”
“不曾问起!因是奴婢早禀与王妃了。”初柳虽是抑制地极好,可眼中还是有惊悸、迷惑闪动,“还有谁人比二郎跟知道些王妃与那人间的纠缠。说无情是无情,说有情也有情,原来一南一北也还能罢休了,偏巧又是要聚首一起,还是为了殿下。殿下中箭他也中箭,殿下肯为王妃舍命、他也肯为王妃舍命......倒让奴婢看着也是难分该是谢他还是嫌他。”
“有些事纵然王妃不认,奴婢们也是清楚。因此奴婢揣度着虽然前一刻王妃还想要了他的命,此一刻却定是想知道他的安危......,因此便是说了,二郎莫要怪罪!”
“二郎怪罪你何来?”初柳所道皆是实情,盛为只得报以苦笑,“二郎与你们一样,只愿此回终是个了结,以此余生这二人再无瓜葛羁绊!”
“终归是殿下回来了就好了罢!”初柳不敢说她方才瞧见刘赫怀抱盛馥时竟无稽觉得那两人更是登对,一旦想及愈发觉得愧对齐恪,“二郎可是真知道殿下被何人掳去、正在何处?”
“二郎当真知晓!然兹事体大......唉!”盛为仰首而嗟,“是过太大了!”
初柳听得“是过太大”,只当是应了郎主所想,齐恪正是被至尊掳去幽禁......正发急了要问,绿乔却自内掀开锦帘走了出来,且还带着一叠声低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