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梁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至少还见过你的母亲,我就没有这个福分了。”
韦梁平在桌下慢慢捏紧了拳头,神色庄重,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半晌,他起头,眼中起了水雾。
“公主,我…是个不祥之人…”
洛黎打断他,“怎么不祥了?就因为那个法师说你不祥,你就不祥了?”
韦梁平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谁知道是哪里来的半吊子混账法师,他说话也不必负责的,想说什么便信口开河,乱讲一通,他说你不祥,如何证明?没办法证明!你若是信了,那就是傻瓜一个!”
韦梁平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这回洛黎没有管他。
“那你愿不愿意,把你的故事,跟我讲一讲?”
她语气温柔得很,像哄小孩子一样,循循善诱,眼中满是鼓励。
“公主…”
“嗯…我在。”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一旦决心要讲,反而整个人放松下来。
“法师说我不祥时,我还尚未出生,母亲本想放弃我,对着那碗落胎药,还是没能狠下心。我一出生,便被法师夺去,他将我沉入邙江,便带上卫兵走了。
是我舅舅救了我,我没有见过他,只是听母亲说,是她兄长不忍心看我葬身鱼腹,偷偷派人将我打捞起。捞起后,我尚有一口气在,活了下来。”
“后来呢?你在哪里长大,又为何去了华兴宫?”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一直住在华兴宫,我在凤来园长大,与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你一直与你母亲住在凤来园么!”洛黎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在凤来园当值,却原来是与他母亲一同住的。
韦梁平点头,“是。直到我十四岁那年,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