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
吃过中秋的月饼,插下重阳的茱萸,转眼就到了年底,医馆的经营好比腊月里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萧瑟。
艰难的撑过年,终于还是换了招牌。
换成了同和堂。
宜都城才开了一年不到,但鼎鼎大名的医馆。
来人接了她们铺子不说,还同时拿了左右隔壁的一间杂货铺和一间酒垆,粉饰一新,三间并成一间,同和堂分铺开张济世。
里面管事掌柜是个二十来岁,丰盈娇俏的少妇,名唤陈竹青。
本来换了掌柜,还扩大了门脸,不用再当保姆带孩子,许冬儿应该高兴才对,但她高兴不起来。
因为陈竹青一来就给了她一张方子,让她找出方子里配伍不妥的那味药,另又让她开一个治肺痨的方子。
半个时辰过去,许冬儿是药药找不出来,方子方子开不出来。
再看一眼冯安,写完交卷了。
“你叫许冬?”
陈竹青拿一本许冬儿刚来医馆时,亲笔写下生辰年月平生履历的册子,浏览过一遍问道。
“嗯。”许冬儿点点头。
点了就没再抬起来。
“算起来你前后从医近十个月,对否?”
“嗯。”许冬儿头低得更低了,能感觉陈竹青极瞧不上她的目光。
果不其然,陈竹青收了许冬儿面前一个字没写的白纸,转身对她带来的大伙计道,“冯安留下,许冬资历尚浅给一百文路费遣走。”
说资历尚浅,是给她留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