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青不在,铺子里各人做各事,没人注意她迟到。
但许冬儿良心不安,提着肥大的袍子要去给冯安帮忙抓药,哪想一个小伙计眼疾手快,把冯安忙碌中掉落的一包药捡起来。
再转头咧嘴给了她一个笑脸。
笑笑笑,笑你个头,又没陈竹青在这看着,你犯得着这么拼吗。
许冬儿脸上给小伙计回笑,但心底却问候了他老母。
谁叫他抢了她的活。
在前堂转了一圈,得了每个忙碌中的伙计给她的一个笑脸后,许冬儿憋着气进了雅间看书。
那些伙计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干活,完全没她插手的份。
闷头看了一天书,晚上打烊回去时,陈竹青和她相公还没回。
诺大的宅院,许冬儿也不好随便乱逛,早早洗了睡下,哪想半夜,又被陈竹青数落她相公的声音吵醒。
“今日那蒋掌柜就是灌你的酒,你理他做甚,让我陪他喝个痛快就是,看你现在,舌头都麻了吧,诶诶诶,你别倒这呀,往前挪挪,前边是榻…”
许冬儿再次蒙上了被子。
想着等天亮了是不是要给陈竹青说说,给她换个屋子,吵得她夜里睡不好,去医馆都迟了到。
但等她起来又是日上三杆,陈竹青和她那相公早出门忙生意去了,没碰着人。
又如昨日一般,许冬儿去同和堂看了一天书,晚上回来便钻进了自己的耳房。
隔壁正房那边很安静,稍晚,有些许烛光映透在她房间窗户的窗棂上。
陈竹青和她相公都没出去应酬。
许冬儿落得个清净,掩好被窝,捂严实头脸一夜好眠。
然而没人吵她,她仍是睡了个日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