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高人竟在我身边（1 / 1）

西门志远心中一震，身子一颤，瞳孔都放大到极致，已然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愣是被吓了一跳，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不过准确来说，那更像是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

西门志远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当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在重新组织了一份语言过后，才怯生生地吞吞吐吐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子渊轻蔑一笑，进而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不屑一顾地冷嘲热讽道：“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欧阳远只是我的化名而已，你们所一直苦苦追寻的命定之人欧阳子渊，其实一直就是我啊！”

欧阳子渊言简意赅的辞色锋利、言之凿凿，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西门志远的身上，使得他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一颗颗沉甸甸的陨石般从天而降，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其实不光是西门志远，就连西门绍宗也是目瞪口呆、诧异万分，瞳孔都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其紧绷着的脸上就连细皮嫩肉都在瑟瑟发抖，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跟他儿子脸上的神情可谓空前绝后的如出一辙，皆是大惊失色、惊愕不已，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西门绍宗的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他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可那微微张开的嘴巴又分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可惜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而西门志远则是伸出一根手指头，颤抖着指向欧阳子渊，并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西门志远暗暗喘了一口气，不敢相信地畏首畏尾道：“你……你就是……欧阳子渊？！”

“没错！”欧阳子渊的眼珠子都猛地往前瞪了瞪，进而大大方方地逐步逼近，斩钉截铁地加以肯定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你所一直苦苦追寻的欧阳子渊，我就是那个没有责任和担当的欧阳子渊，我就是中止两大世家强强联手的幕后黑手，欧阳子渊！”

西门志远怔在原地、愣住良久，脸上更是风云突变、骤然变色，当即就露出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已然被欧阳子渊辩得无话可说、无力反驳。

他的眼神当中透露出一丝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那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紧张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欧阳子渊把身子往后缩了一点儿，像是终于有了退让的意思，进而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故作高傲地环手于胸道：“之前你说我在欧阳世家中身份卑微、人微言轻，不配当家作主、发号施令，那不知现在……我所做出的决断，你可放在心上了没有？”

西门志远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不禁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神情可谓愈发难看，进而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地顾虑重重道：“原来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欧阳族长的意思，而是你欧阳子渊一人所做出的决断……”

“是又如何？”欧阳子渊坦坦荡荡地径直承认道，“既然你之前说我为奴为仆，不能代表整个欧阳世家，那我现在以欧阳世家大少爷的身份站在你面前，不知是否有这个资格了呢？哦，对，我差点忘了，我现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尉迟群峰利用占星术所选为的命定之人！”

西门志远的心弦一紧，愣是没敢再说话，不过他的面相表情却是近乎扭曲，不光面庞上的神情拧成了一团，就连上面的褶皱都堆到了一块儿，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此时此刻的西门志远只想赶紧挖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无颜面对欧阳子渊！

当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可以听到在场几人沉重的喘息声。

欧阳子渊的一言一行都对西门志远极尽羞辱之意，好在还有西门绍宗尚在现场。

见惯了大风大雨、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他，当然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只见西门绍宗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忽然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大牙齿憨憨一笑，甚至还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地发出一阵和蔼慈祥又不失爽朗的笑声，使得现场尴尬紧张的气氛稍稍得到了缓解。

紧接着，西门绍宗很快就把矛头掉转到了身旁的欧阳子渊身上。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笑意，进而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地阿谀奉承道：“没想到阁下就是大名鼎鼎、深藏不露的欧阳子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高人不露相，竟在我身边呐！哈哈！”

欧阳子渊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故作谦逊地矢口否认道：“西门族长言重了，高人谈不上，在下没有像你们那样的雄心壮志和宏图伟略，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闲散之人罢了。相较于声名远扬的命定之人而言，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叫我……窝囊废。”

欧阳子渊的一番自嘲倒是搞得西门绍宗好生无所适从，这话他压根儿就没法接，又该如何力挽狂澜、挽救僵局呢？

西门绍宗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逐渐凝固，进而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不知所措的模样看起来还有点儿憨。

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而后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还是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上前一步挡在西门志远的面前，硬着头皮上道：“子渊小兄弟真是妄自菲薄了，既是命定之人，那便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相信欧阳剑荣的风采和英姿，今时今日一定会在你的身上得以重新体现。”

一听西门绍宗提起自己父亲的名讳，欧阳子渊的眼神便是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他按兵不动、隐忍不发好一会儿，到最后冷漠无情地冷笑一声道：“那恐怕西门族长还是算错了一点，我虽是欧阳剑荣之子，却并没有继承他的衣钵，更是没有一点儿自家绝学都没学会，难道即便是这样，也是你们想要苦苦追寻的命定之人么？”

西门绍宗眉梢一紧，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过还是强装淡定地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子渊小兄弟就不必过分谦虚了，我相信，就凭尉迟族长的占星术，是不会看错人的。”

“是真的。”欧阳子渊紧接着他的话，反应迅速地说道，“西门族长若是不信，但可亲自试上一试。因为我知道，西门族长这心里，肯定也早已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吧？”

西门绍宗就像是别人戳中痛处似的，洞若观火的眼神当中竟也闪过一缕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腾腾杀气。

他猛地把头一抬，一眼就盯上了眼前的欧阳子渊。

但是西门绍宗有所顾虑，迟迟不敢出手伤人。

他时而看看面前的欧阳子渊，时而稍稍扭头望望身后的西门志远，似乎是在掂量着些什么。

可西门志远却是沉浸在无穷无尽的悔恨之中，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想想之前自己在欧阳子渊面前的趾高气昂、盛气凌人，再想想现如今居然还要对他曲意顺承、苦苦挽留，便一度很是纠结、怅然若失。

西门绍宗寻思着西门志远肯定是靠不住了，看来到最后，还是得由自己亲自动手才行。

西门绍宗的双手于不知不觉间把双手紧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对欧阳子渊大打出手、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