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湿内停已是常态,肺里寒气郁结不出,瞧脉象,怕是已经有咳血之症了吧?”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大惊。
唯独谢知许神色平静:“是。”
“血色鲜红?”
“是。”
“时日应该不算久?”
“是。”
张峄沉思了会儿:“药方子有吗?我看看。”
凭轩忙答:“有的!有的!”说着,就奉上一张纸。
张峄拿来细细看了一遍,沉思道:“我学艺不精、功夫不深,但也看得出这药方子虽说用的都是名贵药材,却没几个真得能对症下药的。你这是肺里的旧疾、加之寒气入体,本该细细调理,用这些猛药,有什么用呢?”
凭轩忙问:“那张小郎君看,这病能治好吗?”
张峄缓缓道:“这病瞧着像是早些年落下的毛病,好好调理或许是可以治好的。长安名医众多,等你家郎君到了长安,找几个大夫,让他们商量出个药方,不可多忧多虑、安心修身养性,慢慢来吧。”
凭轩看张峄的眼神一时如再生父母、济世菩萨:“是是是!郎君说得有理!天下大夫众多,我们到了长安就再找找!”
说完,又回头看谢知许:“阿郎,你瞧,放宽心才好!”
本该最是开心的谢知许却只是微微笑着略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几人休息好了,重又上路,姬二娘和谢知许坐在马车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谢知许缩在他的大氅里,低垂着眼打瞌睡,他面色苍白,眼睛黑亮,此时不再是平日里那一副冷眼旁观的孤寂冷清神态,便显出几分难得的脆弱来,像个小瓷娃娃一样。
姬二娘打量了会儿他,眨巴眨巴眼,坐得离谢知许近了些,笑嘻嘻说:“谢郎君,我还没和你说过我以前和老虎一起住在山上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