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二娘便问:“有人去看吗?”
“听说圣人赐了药、储君派了御医,剩下的几位公主也都派了人去问候,只有安乐公主亲自去看了一次,可惜宜城公主病得太重,没能见面。”
天家情薄,向来如此,姬二娘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将这事情扔到了脑后,乐观地说:
“咱们的行程虽说耽搁了几天,但是源大人安排了人武士暗中相护、谢郎君寻到了好大夫,也不是没有收获。”
谢知许与她相识一笑。闷葫芦地没说什么。
张峄又忍不住观察他们的神情了。可是姬二娘好像随时都这么乐呵自在,谢知许又是十分的情绪至多显露一分,张峄总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下雨了!”临风喜悦的声音传来。
几人纷纷向外看去。雾气从江面升腾而起,环绕了远山,一切生灵皆隐于云烟之中,朦胧地像美人似遮又掩的面纱。
烟气轻柔和缓地游动着,游过草木、穿过重山、也掠过他们的发梢,含情脉脉的勾住了他们的指尖,含羞带怯地摇晃着。
他们歇息的小亭隐在这浩浩荡荡的烟气之中,让他们觉得自己也化作了柔柔春雨,渺渺山河。
张峄情不自禁喟叹道:“若他在,这烟雨朦胧、胜景无边,定能收入他的笔触之中。”
他笑,潇洒而无谓地说:“也罢,不可得者求不得,有这山水陪着我也便够了。”
不可得者?认识以来,姬二娘眼中的张峄向来是受人追捧、讨人喜欢的,她只知道张峄有不稀罕什么的时候,却没想过张峄也有他的求而不得。
于是,二娘问:“你也有什么不可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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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唐中宗之女安乐,长宁等诸公主,常纵家奴僮仆抢掠百姓子女为奴婢,景龙三年正月,侍御史袁从之将掠人的奴仆收捕关押,将治其罪按唐律掠人为奴者处纹刑:“诸略(掠)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妻子孙者徒三年。”诸公主纵奴仆掠人为奴,即使其本身不被治罪,手下奴仆也应依法处以绞刑。然面哀从之尚未结案,诸公主使自诉于中宗,中宗被拘押的奴仆。袁从之上奏说:“陛下纵奴掠良人,何以理天下!”